褚撷没理他,将红布扯起来后,红布上沾血的骨头原本应该落下来,但它们却像已经黏在上面,并没有被扯乱阵形。
褚撷也不在意,拖着这块红布朝着门口走去。
“快阻止他。”茅济厉声叫起来。
众人冲疑地看着他们,没人行动,接着又听茅济厉声大喊,“已经招来百鬼之首,不能让他将那恶鬼惹怒,否则我们今晚都要死在这里。快制止他,你们想死吗?”
众人懵逼了下,下意识地扑过去要制止褚撷。
然而褚撷身高腿长,趁着这功夫,已经走到那蔓延进室内的血液前,并且一脚就踩上去。
这下子,众人哪里还有胆子去制止他?他们可不敢真的追上去,踩在那血上。已有胆小的女生甚至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敢看这一幕。
出乎意料的是,褚撷的脚落下时,那血迅速地往周围扩散,褚撷落脚之地是米白色的地毯,并没有踩到一滴血。
“咦?”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愣住,他们惊讶地看着褚撷所过之地,那些血像摩西分海一般,迅速地往旁边撒离,露出一条没有被血污染的路。而这些诡异的血竟然没有在地毯上留下什么痕迹,简直就像电影的特效。
当然,他们都知道现在可不是拍电影,而是他们亲身所经历的。
只有茅济仍在大喊,“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这样会惹怒那恶鬼的。”
褚撷走到门口,一把将那红布和血骨朝门口扔过去,消失在黑暗之中。然后他转头看向神色狰狞的茅济,面无表情地说:“这东西太臭,不丢留着干嘛?”
茅济的声音噎住。
他说得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众人看看茅济,又看向褚撷,一时间不知道相信谁。
只有孙承锐是坚定不移地相信他的白月光褚先生的,马上附和道:“褚先生说得对,臭成这样,还留着干嘛?褚先生,刚才是不是太臭了,所以你才不想过来?”他还挺会给褚撷找理由的,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心目中的高贵白莲花褚先生。
褚撷淡淡地嗯了一声,用十分寻常的语气说:“满室污臭,只有我家小荔枝身上最干净。”
众人:“…………”
俞荔对上众人一言难尽的目光,淡定地抱起跑过来的小黑球。
刚才褚先生抱着她拼命在她身上呼吸的样子,她就不想说了,没想到她家男朋友原来是个没办法忍受恶臭的人。
甭管是不是这样,此时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觉得这位褚先生明着说是臭,其实是在炫女友吧?
炫女朋友不算,还将他们都贬一通,按他的意思,岂不是他们所有人都是臭的,只有他的女朋友是干净的?呵呵!
林宜蓉等几个女生也被这狗粮噎得慌。
发现冤枉褚先生后,林宜蓉的脸上也烧得厉害,可纵使如此,她们也无法忍受被一个如此俊美的男人嫌弃臭。
明明臭的不是她们,而是这些诡异的血好吗?
眼见众人的注意力好像被她家男朋友带偏,作为旁观者的俞荔只好站起身,朝他们走过去,一边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褚撷,现在怎么办?”
听到俞荔的话,室内顿时一静,原本因为褚撷干脆利落的出手而缓解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
孙承锐赶紧问:“对啊,褚先生,现在怎么办啊?”
褚撷淡淡地说:“打死就是。”
众人:“…………”这是什么意思?
俞荔心头也是一言难尽,明白褚先生的意思,如果真有恶鬼,将它打死就是。问题是,对付恶鬼能用像对付魔族的方式吗?是褚先生想得太简单,还是她见识太少?
事后证明,是她的见识太少了。
因为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所有瞥见的人都忍不住尖叫出声。
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鬼,浑身散发冲天的鬼气,头发在半空中狂乱飞舞,一双鬼眼弥漫着阴戾的鬼气,只要看过它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鬼,而非人类。
因为这鬼的出现,室内原本因为褚先生而静止不动的血又开始蠢蠢欲动。
褚撷转头,和那鬼正面对上。
这是一只恶鬼,鬼气冲天,杀戮无数,不知修行多少年,寻常的天师根本就不是对手。
恶鬼用阴森恶意的视线盯着褚撷,飞舞的黑发攀着门框,将整扇门都堵住,并有几股发迅速地朝褚撷袭去。
恶鬼嘴里发出鬼叫声,森然的鬼气在周围弥漫,室内的人都承受不住地直打哆嗦。
眼看那鬼发就要缠上褚撷,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那鬼发,往前一扯,门口的恶鬼发出一声痛嚎声,身体竟然被他扯得往前倾。
恶鬼又惊又怒,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徒手抓住它的鬼发,这鬼发可是以它的鬼气所幻化,连天师都不敢轻易地抓,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类竟然敢。
恶鬼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又分出几股发朝褚撷击去。
然而不管它分出多少头发,褚撷都一把抓在手里,那轻松的模样,看得身后的年轻人都忍不住叫好,孙承锐这脑残粉激动地大叫:“褚先生,打死它! ”
俞荔看他一眼,心说你是认真的?
褚撷抓住那恶鬼的头发后,将它往前扯了扯,见它死活都不肯进来,便朝身后叫道:“拿火来。”
你拿火要干什么?
不仅恶鬼又惊又怕,连室内的人都莫名其妙,仍是孙承锐这脑残粉颠颠地去取了一支蜡烛过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递给褚先生,激动地说:“褚先生,蜡烛来了,你要做什么?”
褚撷冷艳高贵地看他一眼,“烧死它。”
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