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天时不同,现在梁家的人都在,梁家有梁舅舅夫妻和两个儿女,是个四口之家。
梁家的人已经知道梁舅舅和孙承锐今天请了个大师到家里的事。
乍听之下,梁夫人直觉丈夫和外甥是不是被骗子骗了,这年头,有本事的大师会轻易地上门的吗?特别是这外甥一直不着调,因喜爱灵异事件,不知闹出多少笑话,被人骗了多少次,估计又是哪个骗子知道他好骗,专门来骗他的。
梁家的长子也这么认为。
直到见到褚撷,他们都有些意外,突然间没办法将褚撷当成骗子看待。
这年头,如果骗子都长这模样,估计很多人都心甘情愿被骗吧?有这颜值,根本不用当骗子,去娱乐圈发展赚的钱更多。
然后他们发现这位大师也是个清纯不做作的,来到他们家后,压根儿就没和主人寒暄,直奔主题,让孙承锐将那只古董仕女瓶搬到院子里。
这仕女瓶有半人高,还是有点重量的,孙承锐抱得颤悠悠的。
梁舅舅肝颤地看着外甥搬着他心爱的古董出去,一路上叫着“小心啊”,心里仍是不太愿意相信他高价拍回来的仕女瓶有什么问题。
不就是个古董嘛,瓶身上的那仕女多古韵古香啊,一看就是名家所出,能有什么问题?
梁夫人和两个孩子也好奇地跟着出来,看看褚撷要干什么。
孙承锐将仕女瓶放到别墅的院子里,小跑到褚撷身边,搓着手道:“褚先生,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需要等到半夜吗?”
“不用。”
褚撷干脆地说,在梁家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到那仕女瓶前,将手放在瓶口上摸了摸,然后手从瓶口探进去。
他伸手进去做什么?
在场的梁家人更疑惑了,先前他们可是检查过,瓶子里可是什么都没有。
正想着,就见褚撷将伸进瓶子里的手抽出来,同时手里也拽着一个……人。
一个头戴钗环、身着罗裙的古代仕女。
而这古代仕女的形象,正是仕女瓶上的那仕女画像,随着这女人被褚撷粗暴地从瓶里拽出来后,瓶身上的仕女图也跟着消失。
被褚撷拽出来的女人害怕地嘤了一声,软软地跌在地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彷佛在控诉他的粗暴。
俞荔上前一步,挡住她的神线,威胁地瞪她,再看她男朋友,揍死你丫的。
女人:“……”
女人以袖掩面,嘤嘤嘤地哭起来,哭得柔弱极了,也衬得俞荔悍得像只要飞天的母鸡。
梁家人呆滞地站在那里,已经反应不能。
亲眼目睹褚撷将“人”从那只能容一只手探进去的瓶口中拽出来,这大变活人的戏码,就算想说这是什么科学把戏也不行,亲眼所见远比外甥吹得天花乱坠的要来得真实。
孙承锐激动地说:“呔!哪里来的女鬼?竟然敢躲到我舅舅心爱的花瓶里,褚先生,收了它!”
听到他们家智障外甥的话,梁舅舅一家人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梁舅舅这回终於相信褚撷说的,又惊又吓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她、她是什么东西?”
原谅梁舅舅一个三观正常的普通人,第一次真正接触到鬼怪这些东西,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存在。
“它是藏在花瓶里的器鬼。”
器鬼用宽大的袖子掩着脸嘤嘤地哭,听到褚撷的话,动作一顿,眼睛偷偷地透过袖子看他。
“她有点眼熟……”梁表哥冲疑地说。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纷纷看过来,看得他有些发窘,小声地说:“我最近做梦,梦到一个女人,我以为……”
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梁表哥将这种事情美化了,还以为是前世的情人,今世来续前缘的。
梁表妹捧着心感叹地说:“哥,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浪漫的男人。”
梁表哥恼羞成怒,这也不能怪他,他一个大男人,突然连续好几天做梦,梦到一个挺漂亮的女人,那女人在梦里欲语还羞地看着他,各种暗示各种撩,直男都会误会的好吧?
可谁知原来是只鬼。
想到自己差点和一只鬼谈恋爱,梁表哥也有些吓到。
梁舅舅是最心痛的,苦巴巴地问褚撷,“褚先生,现在怎么办?我的仕女瓶……”花了好多钱拍回来的。
褚撷的回答依然很简单粗暴:“捏死吧。”
众人:“…………”
正在装哭的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