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白.”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几乎让人听不到。不过，一直观察着她的凤白，听到了。於是，他看向她，眼中一片柔情。

沈怜又说了一个字，“水”她的确是渴了，想喝水了，所以凤白笑了笑，立即手向桌边一伸。桌上的水，便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他还轻轻吹了一吹，这才把茶杯靠近她的唇边。见她这样躺着喝水，似乎不怎么方便。

於是，凤白伸手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坐在那里，才把茶杯递到她面前。

“谢谢。”

凤白听到这声谢谢，却眸光微黯，“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颜儿，你喝水吧。”他以前叫花颜，都是直呼其名的。要不就是，花颜姑娘，更显生疏几分。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颜儿，这个如此亲密的称呼呢。沈怜微微一愣后，便低下头去继续喝水。

喝了大半水之后，沈怜才觉得喉咙好了许多。身体也恢复了一点力气，凤白把茶杯用法力送回了桌上。才转过身来，继续看向她。“颜儿，你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而且为什么会倒在他的门口呢。她是不是，特地来找他的呢。

凤白的言外之意，沈怜似乎听出了什么来。他想到了，是吗？她的确是故意来找他的。不过，她现在可不能直接说破了。毕竟，她如今可是有夫之妇。再不是昔日那个单身自由的妖帝了，於是，沈怜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她无视於他逐渐黯淡下来的眸光，道：“多谢你救我，日后，我会与千”

“不需要，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妖帝太客气了。”咦，怎么一下子，他就变了态度呢。她刚才的确想与他疏远一点距离。否则，岂不是显得太刻意了吗？所以，她那未尽之语是，会与千陌一起，向他道谢的。可是，他抢在前面打断了她的话。

而且，称呼一下子从颜儿变成了妖帝。区别不要太大啊，沈怜忽然想起原剧情中，花颜第一次看到他变成堕仙模样时说的话。於是，她学着问道：“你为何会.堕仙？”

凤白早就知道，自从看到她起，就知道她一定会问的。为何，他从上仙，变成了堕仙。有很多人不明白，连她也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什么。自从知道她喜欢上了别人，他的心魔便渐生；到后来，听到她要嫁给魔尊千陌时，心魔已经形成。

他是在她成亲当日，彻底的堕仙。所以，他离开了仙界，来到了这里隐居。也曾有人问起过他，为何会堕仙。凤白苦笑一声，无非是后悔与执念而已。

可是凤白并不想让花颜知道，他是因为她，才生执念与心魔的。他不要她的愧疚与同情，只是凤白一直在后悔。当初，为何不早告诉她，也许一切都来得及。他们也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如今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再不是那个，一直跟在他后面，甩都甩不掉的女子了。

“也许天意如此吧，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从那个堕仙的印记，在他眉宇间出现的那一刻，凤白便不再照镜子了。他不想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他觉得，那一定很难看。

沈怜看了看他额间那个红色印记，摇了摇头，认真地道：“不会啊，这个印记很美啊，就像是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一样。”彼岸花，凤白微微一愣，看向了她。彼岸花很美，却看尽了人间的贪嗔恨痴，花叶永不相见。这是死亡之花，绝望之花呀。

是不是正如他现在呢，凤白忽然看着她，眼中带了一丝期盼。“花颜，你回答我一句，如果我当时能早点告诉你，我对你也并非无情。你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上魔尊千陌了？”

沈怜默了默，其实按照原主花颜的性情，就算当时凤白能及早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她或许会兴奋一阵子，毕竟盼望了好久的人，终於得到了。不过得到之后，恐怕她也会慢慢厌倦的吧。当然了，世事无绝对，这只是沈怜自己的猜测而已。

“凤白，这世上，没有如果，因为时光无法倒流。”沈怜看着他叹了口气，“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着你的，人的心伤久了，终会伤愈的。”伤愈合之后，就会远离伤害她的人。这就是原主未尽之语，凤白听懂了，所以心中越发绝望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