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道友知晓,只因前日斩了贵宗四长老,若是贵宗不察不觉,便也罢了,怎料贵宗却有如此手段,竟能找到贫道曾经暂歇之村寨,将这一众村民掳来,着实令贫道刮目相待。”
三长老心中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周随实言以告,却也难免面色不渝。
“私心以为,若不及早将贵宗覆灭,来日恐生变故,危急贫道仙业,是以贫道深思熟虑,决意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先诛道友,再屠贵宗。”
周随动了杀念,一旁的赤龙似有所感,同样将身子弓起,头颅高抬,做出一副欲要攻击的架势。
“你这泼魔果然放肆!岂不知吾宗有五大筑基,老四也只是最弱的一个,惹恼了吾等兄弟,必叫汝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周随不屑冷嗤:“闲话少叙,今日月缺难圆,还请道友赴死!”
“贼子猖狂!”
三长老怒喝一声,周身爆发出一股刺目耀眼的白光,瞬间幻化出一柄白色的法力巨剑,足有十丈长短,瞬间横击而出,破开层层云气,携带惊天之威,朝着周随斩来。
“皋!”
周随连忙将脚一跺,靛羽猛然清鸣一声,鹤唳九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道十丈有余的冰墙,那法力巨剑劈在冰墙之上,立时化作了一股星星点点白色光粒,叫风一吹,复又消散不见。
周随眉头一蹙,放眼一望,只见一线白光朝着远处激射而去,眨眼之间便已跃入云海,不见了踪影。
这栖霞宗三长老不愧是修行了百载的老怪,果是圆滑狡诈,不要皮面,假意要与周随分个生死,实际却抛下了一船的弟子门徒,自个逃生去了。
那一众炼气弟子,早知周腾厉害,一时两股战战,愁苦不已。
在心中将那抛却他们独自逃生的三长老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随哪里将他们放在眼中?只抬手一指,一线白光射出,瞬间分做五道辛金之炁,将栖霞宗弟子眉心洞穿,送他们往生轮回去了。
而后复又驾起靛羽,化作一道蓝光,寻着三长老逃逸的踪迹追去。
……
三长老脚踩飞剑,拚命运转法力,足足飞了数百里之距,仍旧不敢停歇,生怕周随追将上来取他性命。
他自思,似他这等四灵根修士,耗费千辛万苦方才修成筑基之境,有了安身立命之本,庇护宗族之根,怎可轻易折在此处,岂非太过可惜。
又想到光是周随脚下的靛羽便已比他还强些,周随本人必然更加厉害,若是杀至宗门,又有谁能抵挡?
一时之间,顿生退缩之心,只奈何多年根基皆在栖霞宗中,两相纠葛,却又难以取舍。
不由心下暗道:也不知那厮究竟是何方人物,竟能收服筑基妖兽为他所用,莫不是有大来头的?想来宗门已然到了危急存亡之时,此番既然侥幸逃生,倒不如回宗一趟,将宗中宝物尽数卷走,届时远遁千里,再立根基,却也不失老成之策……只是得将老夫那七房小妾并十三个孩儿带上,如此,吾陈氏修仙家族便也不算覆灭。
原本他并不敢生出此心,只是如今宗门恐已不保,纵他做了绝断宗门根基之事,宗门又哪里分得出功夫来拿他?自可叫他渔翁得利。
正想到妙处,竟也不觉被人追杀,宗门即将覆灭是何等坏事,反生出了几分喜意。
忽见前方现一巨影,他推散云雾一顾,竟是站在靛羽身上的周随,正静静的望着他。
三长老不由大骇,不敢言语,转头就逃。
未及数里,又见周随已等在前方,心下便明靛羽神通特殊,速度极快,此时天地虽大,恐无路可退。
“道友这般行色匆匆,要往哪儿去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