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有言在先,不过是同种而已,绝非噬鼎妖王!”
到了这等地步,他说话也不再客气。
“诸位,请动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噬鼎妖王那般奸诈,又岂会故伎重施?这幼螭大概是其甩出来的幌子,本身并无问题,你们若是在此争端不休,
为了一己私欲打压同门,闹将起来,反会令那妖王混水摸鱼趁机逃脱,才是真有罪愆!” 半百老者眉头一皱:“可是……”
此人三番四次与他唱对台,周随心中已然极为不喜:“欧阳执事还有何异议?”
半百老者叹了一口气:“少阳君既然已经证实这只幼螭并非噬鼎妖王,老夫也不好多言。只是幼螭这等特殊的妖兽,若是培育不当岂不是浪费了难得一见良材美玉?”
他知晓今日已经无法强行夺走幼螭,又想到了个以退为进的法子。
“不如送到瑞之峰去,请瑞之长老教导左师侄如何培育宠兽,岂不两全其美?”
“执事好意,弟子心领了,只是瑞之长老事务繁忙,弟子实在不好掏扰。”
黑衣少年坚定摇头:“更何况弟子已经有了师尊,岂可另投他处?岂非不忠不孝,二姓家奴?”
半百老者闻听此言,眼睛虚眯,面沉似水。
坐在角落里的左执事心中感动,面上却不由得忧愁不已。
同时,又有几名筑基执事跳出来施压。
“瑞之长老可是金丹大修, 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成就元婴,能够得他教导,乃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到。”
“左师侄,你也不要太过心高气傲,虽然你现在契约了金螭,但来日如何,也未可知。”
“若非欧阳执事是瑞之长老的外甥,何来此等机缘,你怎能不好好把握?”
几名筑基执事身为长辈,左一言右一语,前后夹击。
黑衣少年虽然老成持重,却也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哪里受得住这些言语,一时之间几乎要心神失守,答应下来。
周随在一旁看着,心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些活了百多岁的老家伙竟也不知?
“左小友明显是更愿意待在左执事身边,诸位就不要了在此指手画脚了。”
几名执事闻言,连忙告罪,态度虽然恭敬,但周随能够感觉到他们心中的敷衍。
半百老者还要再言,周随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行了,此事到此为止,若是还有异议,便是对贫道有意见了。”
此话一出,众人顾及着周随的威势,纷纷作罢。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黑少年连忙跪伏於地,对着周随磕了三个响头,方才紧紧的抱着幼蛟跑到了白发老者左执事身边。
师徒二人紧靠在一起,瞧着竟比寻常父子还要亲密几分。
经此一事,周随与十几名执事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交情,立时消弭无存,他也不甚在意。
云去云散,月升月落,本就是自然规律。
人心复杂,瞬息万变,更是不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