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端坐上首,轻抚掌心蛟龙,露出一丝玄门真修的威严:“宇文长老,此来何意?”
“只为故人而来。”
宇文长老看了黑衣少年一眼,忽然垂下泪来:“元坤啊!真是可怜你这孩子了!都怪宗门那起子小人捕风捉影,非说你师尊的帐目对不上,才叫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你师尊也是本宫瞧着长大的,若非本宫今日才出关,必不会叫他们陷害你师尊。”
在黑衣少年眼中,金丹长老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履俗地的,今日却这般和风细雨,平易近人,实在叫他措手不及。
悄悄看了上首的周随一眼,他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周前辈带来的变化。
“只要宗门能还师尊清白,我便知足了。”
“放心,不只还你师尊的清白,还要还你的清白!”
宇文长老抆了抆眼泪,斩钉截铁的开口:“本宫全都调查清楚了,都是你师尊那个师弟使得坏,他今年九十多岁了还未突破到筑基之境,你师尊又连连破境,难免怀恨在心……本宫已经叫执法堂的人将他拿了,届时,任你处罚。”
“那宇文执事……”
黑衣少年刚起了个头,宇文执事便温和的打断他:“对了,还有整个左家。”
她的声音愈发轻柔:“本宫知道你师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族,特意开了方便之门,赐下了三颗筑基丹,以后再加上你也修成筑基,左家在宗门里,定会立得更稳。”
黑衣少年闻听此言,默然而立,不再言语。
周随不是蠢人,瞬间听懂了宇文长老话中暗藏的机锋,面上不由一冷。
雪嬷嬷颇擅察言观色,当即冷笑道:“宇文长老好大的威风哩!这里可是左宗豢龙峰,不是你的文兰峰。”
“还未恭喜雪道友结成金丹哩。”
语文长老似是没听懂一般,挥手取出了一枚金色臂钏并一枚银色手镯:“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还请少阳君和雪道友不要推辞。”
雪嬷嬷正想下阶去接,周随却道:“免了!”
宇文长老缓缓一笑,面露一抹势在必得之色:“送给雪道友的是下品玄器一件,献给少阳君的是赤虯灵丹一颗,乃是以金丹层次的金鳞赤虯浑身骨髓融合多种灵药炼制而成的宝丹,妖兽服下可以淬炼妖体,尤其是对於龙属妖兽更生助益。”
“少主,宇文长老可真是有心,她也只是金丹中期之境,竟献上了这般宝物。”
雪嬷嬷见猎心喜:“不说下品玄器如何昂贵,单说这赤虯灵丹,用料稀有,可真是万宝难求啊!”
宇文长老也微微有些得意。
这一次她可是下了血本,又如此做小伏低,不信少阳君不卖她的面子。
周随依旧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常言道,无功不受禄,贫道与长老素昧平生,何故献上如此重宝?”
“只因妾身坐下那两个执事不慎冒犯了少阳君,妾身心中实在不安,特地前来陪罪。”
“贫道还以为长老是为了宇文执事而来。”
“妾身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为自个儿考虑了。
通过问月道人结成日月金丹一事,她便也分析过,知晓周随言行如一,是实打实的心性纯善,分毫不似作假。
但凡能与少阳君交好,比之御兽宗主那个薄情寡义的老猪猡更胜千倍。
她瞧着大大咧咧,实则极有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