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大步而入,逆着天光,显得面沉如水,脸黑无比。
雪嬷嬷横眉冷笑:“好个不知廉耻的贱婢!你身为未亡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同小叔子私通!而且还是在这灵堂之内,当着你夫君的灵位,你竟也做得出如此罔顾人伦,不贞不正之事?果然是**荡妇,下流坯子!”
周随虽未开口,神情却也十分嫌恶。
雪嬷嬷每说一句,马夫人面上的愁苦之色便更甚,站也站不住,不由摔倒在地,眼中清泪横流,也不分辩。
如此做派,但凡是个男人见了,无不顿生怜惜之心。
可惜雪嬷嬷偏不吃这一套:“你这狐媚子,
在少主面前还敢做出如此放浪模样!是想作甚?” 她上前去,猛然抓着马夫人的头发,“啪啪”便是几个大耳刮子,只打的马夫人满面是血,肿如豚首,方才停手。
“亏得老身还赏了你那么多的道资,你不好好带着儿女修行,天在灵堂里面私会野男人,真是贱的出奇!”
说着,又掌掴了马夫人几下。
马夫人被打的受不住,口中直叫“哎哟!”
周随在一旁瞧着,不为所动。
马夫人忽然泣不成声,悲呼道:“非奴家所愿!实非奴家所愿啊!”
雪嬷嬷又是一巴掌:“都在灵堂里干出这起子事了,还装甚么贞洁烈妇?”
“奴家只是一介弱女子,不过炼气境界的修为,又当如何反抗?”
“为何不去找少主,不来找老身?”
马夫人泪流满面:“远水如何解得了近渴?”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浪蹄子!”
雪嬷嬷还要再打,周随却一抬手止住了她:“嬷嬷,纵是审犯人,还得细细听其辩白,且听听此女有何话说。”
其实周随因着前世已是末法时代,许多新奇思潮层出不穷,对於女子守贞一事, 并不是多么在意。
只是这在夫君灵堂之中便与小叔子偷情,着实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任是周随如何开放,也无法接受。
“想必您便是少阳君了?奴家从前只是远远的瞧过一眼,今日才算是见到了您的真颜,他们都说您是一等一的……”
马夫人望着周随,未语泪先流。
雪嬷嬷却不耐烦的打断道:“贱婢!少说废话!快说,你为何要与人苟合!”
“这人本是先夫的师弟,平日里便与先夫不和,如今先夫逝世,他没了约束,便想将青眠峰抢去。”
马夫人被吓得身子一抖,断断续续的开口:“又怕旁人说他不仁不义,才多次上门对奴家威逼利诱,非要叫奴家改嫁於他,从而名正言顺的夺了青眠峰的基业。”
“这般说来,你倒有苦衷?”
周随不大相信这番说辞,因为若真是如此,又为何非要在灵堂之中行那等糜乱之事?
且他在门口听了许久,这马夫人并非抵死不从,也非不情不愿,反而有一种半推半就,欲擒故纵的感觉。
“您哪里晓得,若是奴家孤身一人,纵然舍了这副皮囊也无半分可惜,反倒还能去追随夫君……只是奴家还有一对儿女,若是奴家不从了这个贼子,他便……奴家无可奈何……”
马夫人声声泣血,一边哭一边道:“这贼子又癖好特异,最爱***室,尤其是在灵堂之内,棺材之中,乃至是坟头墓尾……除了奴家以外,他已害过许多良家妇人……若不是您来了,奴家今日非得叫他折磨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