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逊心中了然,白莲教和明教纠葛很深,这个大师兄彭和尚应该就是彭莹玉,倒是个反元的斗士,虽然与自己志同道合,但海沙派已被自己视为禁脔,岂容他人染指。
说到底还是海沙派缺乏高手,而把普通帮众训练得如士兵一般,又怀揣巨资,难免要被白莲教这样的造反势力看重。
这几年谢逊对海沙派不管不问,现在已经出现了问题,看来还是要自己费费心了。
辞别杨过,谢逊立刻赶到了江南,来到海沙派总舵。
谢虎和元广波等高层都在,谢虎看到谢逊,很惭愧,道:“大哥,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的产业。”
谢逊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已经尽力了。这个彭和尚也是个了不起的奇人,你败给他不算丢人。”
谢虎好奇道:“那彭和尚是个什么人?”
元广波等也很好奇,都竖着耳朵听。
谢逊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彭和尚大名应该叫彭莹玉。”
谢虎问道:“彭莹玉是谁?没听说过?”
谢逊道:“这个彭莹玉十岁时入慈化寺为僧,不满蒙元暴政,素有反元大志。此时应该也是出道不久,就瞄了海沙派。看来海沙派这几年搞得不错,元总舵主辛苦了。”
元广波连称“不敢”,道:“惭愧!惭愧!不到二十招败北,要不是谢小弟在,这海沙派就丢了。”
谢逊摇头道:“这不怪你。我这次来也是要解决海沙派缺乏高手的情况。中原的高手,基本都属於六大门派,但还是有一些散落的高手各自为战,海沙派有钱,那就出钱雇佣高手好了,算是供奉,平时花钱养着,帮里有危难了,就出手帮忙平事儿。”
元广波有些犹豫,自己武功不高,这些武功高手又都是桀骜不驯,就怕请来了自己指挥不了,反客为主。有个谢逊这个爷压着自己已经够倒霉了,再请来几个爹,日子可怎么过呀?却又不敢开口反对。
谢逊根本就无视元广波的犹豫,接着道:“咱们自己也要培养属於自己的高手。小虎儿,你现在不只要监管刑罚,我打算让你在帮众中挑出资质好的、年龄小的传授武功,学习管理帮会,将来也就有了属於咱们自己的嫡系高手。”
元广波一听,顿时就急了,谢虎小小年纪,得谢逊传授,武功就已经胜自己许多。他再去培养新人,用不了几年,自己就真的只能靠边站,自己打下的这份基业就要彻底的拱手让人了。
切肤之痛让他顾不对谢逊的畏惧,开口问道:“前辈,你看能不能也传授我们层武功?”
谢逊看了看元广波和几个堂主,道:“这几年你们干得不错,我原来也说过,干得好就传你们几手功夫。不过,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以你们的资质和年龄,就算是最层的武功,你们以后的成就也达不到绝顶境界。海沙派正在走向正轨,未来的发展也是不可限量,以你们的能力是无法管理的,总要退出来。不过我可以保证,即使你们不是总舵主或堂主了,日子也要远比现在好。你们如果心里不服,给我添乱,我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你们就自己斟酌着办吧。”
元广波看了看谢虎,这总舵主之位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几位堂主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哀叹,事不可为啊!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杰出之士,心气儿也没那么高,只能认命了。
元广波看出了大家的沮丧和妥协,道:“那我们也想练层武功。”
谢逊道:“那当然,我只是事先提醒你们。你们既然用心办事,我也看到了成绩,
自然不会吝啬层武功。层武功虽然珍贵,但远比不能为我忠心办事的人。你们只要不背叛我,得到的又何止是层武功呢。”元广波等人心中虽然不爽,但听了这些话,也算是些许安慰,背叛的勇气还真没有。
看谢逊的架势,这几年里功力不知道又高到了什么程度,当年就是一拳撩倒自己,现在只怕一拳就能撩倒这里的所有人。
人啊,差距大了,反而没有了攀比之心,被远胜於自己的人奴役,从心理讲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能被高人利用,也说明自己的价值,就怕这高人连利用自己的心情都没有,那自己可真的就是一无是处了。
谢虎问道:“那白莲教的事怎么办?”
谢逊道:“入教是不可能的,但也没必要敌对。他们造反,咱们也乐见其成,有事求到咱们,也可以帮忙。但咱们要占主导地位,不能被他们指挥,料想他们现在也是起步时间不长,势力也并不大,不敢和咱们来硬的。”
谢逊自己想反元,却不愿做这个出头鸟,有人想当先锋,他自然乐见其成,还可有给予援助。
钱,他不缺,但人很宝贵,不能轻易牺牲,帮他们训练军队倒是可以,也让自己的人积累些经验。
谢逊无意改变天下大势,蒙元败退是必然的,但还需要几十年,如果自己强行提前硬撼朝廷,不知是福是祸。还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比较好,这样能最大限度保住胜利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