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好酒好菜,几乎已经是双叉寨里能够拿出来的最高标准了,两个弹琴唱曲的猫妖,乐声堪称余音绕梁,两个陪坐在二位无常老爷身旁的兔妖,身形更是妖娆动人,再配上云翔换着花样的吹捧之词,现场的气氛堪称完美。
黑白无常虽然在地府倒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但在妖界可还真没受过这样档次的接待,也是心怀大畅,酒到杯干,喝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翔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向着一旁陪坐下首的山鬼兄弟使了个眼色,然后忽然长叹一声,眼神中透出了一丝落寞之感。
精细鬼最擅察言观色,忙道:“大寨主,眼下正是高兴的时候,您又何故发此叹息?”
云翔叹道:“各位莫怪,今日结识谢兄弟与范兄弟,云某真是相见恨晚。只是想到两位兄弟来自地府,却忽然让人生出一些人生无常之感,莫名地有些感慨,还请两位贤弟莫要见笑。”
白无常谢必安笑道:“云兄如今乃是大圣的修为,又有天庭的仙籙在身,生死之事早已与云兄无关了。这等感慨,实在是全无必要啊。”
云翔道:“谢兄弟所言极是,只是我虽然已是超脱生死,但忆及昔日所识旧友,许多都已去地府报道了,终究是有些伤感啊。”
黑白无常闻言顿时一愣,半晌,范无救也颇有些感同身受地道:“云兄此言倒是正理,莫说是云兄了,便是我们兄弟,有时在地府见到了昔日的旧识,也难免会有白云苍狗之感啊。”
云翔一听这话,情绪顿时更加低落了,叹道:“这么说来,云某虽然身在天庭,却还是有些羡慕两位贤弟啊。两位贤弟在地府做事,却终究还是能见到昔日的旧识,尚且能够关照一番,可云某昔日有一位至交好友,曾眼睁睁看着他身死当场,时至今日却是连他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如今想来,云某心中有愧啊。”
精细鬼一听这话,立时便猜出了云翔的心意,忙道:“大寨主何须如此?这不是还有谢七爷和范八爷在吗?若是大寨主当真有心,不如请二位爷回去帮忙查查那位至交好友投胎到了何处,大寨主去见上一见,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却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云翔一听这话,顿时惊怒道:“休要胡说!不过是我自己的一些小小心事罢了,又怎好劳动二位贤弟?二位贤弟事务繁忙,若是因为我这点小事,而耽误了地府的大事,岂不是全是我一人的罪过。不可,不可啊。”
黑白无常也不是傻子,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云翔是有事要求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便由谢必安道:“云兄严重了,在地府查一个人的去处,虽然确实手续比较麻烦,但也不算什么大事,若是云兄真想见见昔日的故友,我们兄弟回去帮忙查一查倒也不算太难。”
云翔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忙道:“此话当真?那可真是要请二位贤弟劳累一番了,若真能见到昔日的至交好友,云某这一番长生路倒也不算是白走了。”
说着,他连忙又从怀里摸出了个干坤袋来,从里面取出了六七个拳头大小的金锭来,笑道:“以前听精细鬼说过,这些凡间的钱财之物,在地府也是颇有用处。二位贤弟若是帮我找人,免不了还要上下打点一番,这些钱财还请二位暂且收着,若是日后找到了人,云某还有重谢。”
范无救忙推辞道:“云兄如此关照我二人,我们不过是找个人罢了,又怎能收取你的钱财,万万不可。”
云翔偷眼看去,见谢必安对这些金锭颇有些意动,便要坚持相赠,二人推辞不过,却也只得收了去。
吃饱喝足,钱也收了,黑白无常便问起了云翔要找之人的情况,云翔连忙找来纸币,将小公主凤凰的姓名、籍贯、出生时间,还有欧阳傲的姓名、籍贯、生卒时间都细细写了出来,交到了谢必安手中,问道:“不知要找到这个人,两位贤弟需要花多少时间?”
谢必安低头看了看那记录,便道:“这话谁也说不准。这欧阳傲死了还不到二十年,若是生前没做过多少坏事,应该早就已经投胎了,找他不但要查生死簿,还要查轮回谱,只怕并不容易,若是投胎以后又夭折了,找起来也就更困难了,我们兄弟只能尽力为之,能不能找到尚在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