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主簿苦笑道:“不敢隐瞒大将军,小人如今早已离开了天河府。”
卷帘大将奇道:“这是为何?”
曲主簿一早便得了云翔的叮嘱,便一脸凄然地道:“若是换做以前,我也不敢实现相告,不过如今听说天蓬元帅已经被玉帝处罚,我便也可以将那冤屈讲出来了。
这些年来,天蓬元帅一直在暗中取用天河府库之物,我曾劝说他多次,但每次都惹来他一顿呵斥。直到今年,他竟然变本加厉,将天河府的收获尽数取了去,我不肯答应,便被他一怒之下逐出了天河府,贬到凡间了。”
卷帘大将大惊道:“竟有此事?事关天庭大员,你可休要乱讲。”
曲主簿忙从袖中取出了一册书卷,正是当初被云翔取走的那本帐簿,递上前道:“此乃我多年来记下的帐簿,上面将府库的支出记得一清二楚,将军一看便知。”
卷帘大将忙取过了帐簿,随手翻看了一下,便见得上面有不少天蓬元帅私取府库的记录,细细一数,当真是不少,顿时便将这曲主簿的话信了八成,道:“看来天蓬元帅果然是胆大包天,你且放心,我定会将此帐簿呈送玉帝,请他为你做主,助你重返仙班应该不是难事。”
谁知,曲主簿却摇头道:“大将军,经历了此事,我也不想做什么神仙了,只想安安生生地在凡间过上几年太平日子,还请将军成全。”
卷帘大将见他一脸意兴索然的神色,喟然道:“既然这是你心中所愿,我也不便强求,自会将帐簿呈上,不提重新渡你成仙便是。”
曲主簿忙道:“谢过大将军厚恩。”
卷帘大将又问道:“对了,云翔身死之事,可是你报予双叉寨知晓的?你可是亲眼见到云翔已然死去?”
曲主簿略一沉吟,道:“据天蓬元帅亲口所讲,他从双叉寨抓住了云寨主,便已送入了天机石门之中,但凡送入此门中的妖族,从无一人能够生还,云寨主又如何能够例外?”
卷帘大将对这天机石门也有所耳闻,恍然点了点头,心中再无疑虑,与曲主簿道了别,跟着武德真君假模假样地吊唁了云翔一番,二人便径直返回天庭去了。
他们却不知,此时双叉寨的后山之中,云翔与无支祁手中各举着一壶美酒, 眼睁睁看着他们所驾的祥云消失在了天际。
无支祁笑道:“云翔小子,你整出这么大的场面,就为了应付这么一个小角色,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云翔苦笑道:“无前辈,如今之势,天庭中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三界怕是大乱将起,咱们这双叉寨虽然发展不慢,实力却终究还是单薄了些,我也只有行事如履薄冰,方能争得一线生机啊。”
无支祁点头道:“主上曾说你这小子不简单,想来定然是比我要精明些的,反正有你在此谋划,老子便也省些脑子,留在你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且看看你小子以后能干成什么大事。”
云翔摇头道:“共工前辈实在是过誉了,我也不过是个三界中苦苦求存的小人物罢了,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无支祁不以为然地道:“你这小子,说话做事总是收敛得紧,老子却总是看不惯你这副模样,来,今日乃是你的忌日,老子便与你不醉不归,且看能不能真的把你喝死。”
云翔不以为忤地呵呵一笑,便举起酒壶来,与无支祁继续对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