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文竹菩萨道:“我佛有云,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可争强斗胜,黄眉道友这可是动了嗔念啊。”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愿与对方比试。
灵吉菩萨却道:“阿弥陀佛,文竹菩萨此言差矣。出家人虽要慈悲为怀,却也要有降魔卫佛的本事,三位道友如今既然身为大唐护国菩萨,自然也应当担起护卫百姓的责任,若无相应佛法傍身,岂不是惹人耻笑?”
普仙菩萨道:“既然是护卫百姓,更当以慈悲为先,若是仅凭法术,岂非舍本逐末?”
太宗见两边各有说辞,略一沉吟,转头问胡宁道:“国师,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宁笑道:“陛下,臣以为,几位菩萨所言各有道理,佛家虽是慈悲为怀,但不过切磋一下佛法,倒也无伤大雅。望海菩萨,你以为如何?”
望海菩萨没想到胡宁会忽然提到自己,沉吟了半晌,道:“既然东天的三位道友非要比试,我西天自然也不可露怯,便是切磋一番也无妨。文竹菩萨,事已至此,有劳你与他们比试一番便是。”
文竹菩萨听得望海此话,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三位大菩萨之中,他的排位最高,这种与人比斗的事情,自然是责无旁贷,至於比不过对方当众出丑的结果,却也是无可奈何了。
不料,他张口正要答允,却听得那胡宁又道:“且慢。”
这话一出,几位大菩萨都是一阵心惊,不知这位大唐国师又会说些什么,连太宗也忍不住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平日里胡宁都是沉默寡言,不问他轻易不会开口的,怎的今日竟会如此活跃?
不过,他向来对胡宁信任有加,便道:“国师还有什么好建议,不妨一道说出来便是。”
胡宁道:“今日难得见到这许多三界大能,微臣心中也是难免有些激动,想法自然会多了些。臣以为,既然是比试,自当以强对强才是,如此安排,黄眉菩萨若是与文竹菩萨比试,只怕难以尽兴吧?”
黄眉菩萨奇道:“国师此言何意?这三位道友之中,以文竹道友为尊,贫僧不与他比试,又该与谁比试?”
胡宁笑道:“不瞒菩萨说,晚辈虽然久不在三界厮混,却也有一些消息灵通的朋友。有位至交好友告诉晚辈,西天这三位菩萨里,文竹菩萨的修为并非最高啊。”
黄眉菩萨双眉一挑,道:“那谁的修为最高?”
胡宁轻轻一指望海菩萨道:“我听人说,望海菩萨虽是女流之辈,但修为深不可测,尤其是有一件法宝,就是她手中的那只玉瓶,若是施展开来,啧啧,那才真是威力无穷呢。望海菩萨,莫非到了这个时候,您还不打算亲自出手吗?”
“什么?”众人齐齐吃了一惊,朝着望海菩萨看去,她本人也是露出了愕然之色,道:“国师,世间总有种种流言,不知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胡宁笑道:“说起来,那人也算是三界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当年也亲手领教过你的本事,应该不能做算流言了吧?当初他可是被菩萨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啊,菩萨不妨自己想想,他到底是谁?”
望海菩萨大惊,抬头向着胡宁看去,却见他双眼有意无意地瞥向了一旁,她顺着那目光看去,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瘦弱的侍卫,见她看了过来,便抬起头来向着她挤了挤眼睛,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熟悉容貌,不是当初从他手中逃掉的云翔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