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中,高太公正心神不宁地与玄奘品茶闲聊,便听得有人匆匆来报道:“启禀太公,启禀圣僧,回来了,孙长老带着那妖怪回来了。”
高太公一惊,连忙站起身来,道:“圣僧,咱们快出去看看。”
玄奘便依言站起身来,与高太公一同出了正厅,便见得悟空正笑嘻嘻地领着猪刚鬣走了进来,冲着玄奘行了一礼,道:“敢叫师傅知晓,这妖怪的名字唤作猪刚鬣,乃是佛祖钦点的保师傅西去取经之人,老孙已经将他带回来了,至於是否收他,还是师傅自己来拿主意吧。”
玄奘见这猪刚鬣仍是顶着一副猪头的样貌,着实丑陋至极,不由得皱了皱眉,又听得他乃是佛祖钦点之人,方才勉强点头道:“既是佛祖钦点,我自当依命行事,猪刚鬣,你便做我的二弟子便是。”
悟空嬉笑着一脚踢在了猪刚鬣的屁股上,道:“猪头,师傅已经同意收下你,你还不快快行过拜师之礼?”
猪刚鬣深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跪拜道:“老猪拜见师傅。”
玄奘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不必多礼,你我师徒尚需同心协力,方能完成佛祖与唐王陛下的重托。”
猪刚鬣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却转头看向一旁面露喜色的高太公,恨恨地道:“高家老儿,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前些年你受了老猪的许多好处,却食言而肥,不肯将女儿嫁与老猪,这一笔帐,老猪却是早已记下了。待得我先送师傅到了西天,再来找你讨回这笔旧帐不冲。”
高太公闻言顿时一惊,连忙道:“圣僧,此时还请你为老儿做主啊。”
玄奘也是心有不喜,斥道:“徒儿,你既已入了佛门,当有清规戒律,不可再念旧仇,更不可再有色心,否则又如何能到得了西天?”
猪刚鬣一挺肚子,愤愤道:“师傅说得倒是轻巧,老猪却是偏偏忘不得那些,却又怎生是好?”
玄奘无奈叹了口气,正要再劝诫,却见一旁的悟空一把掐住了猪刚鬣的脖子,冷笑道:“你这猪头,刚入师门便敢与师傅顶嘴,且看我这做师兄的如何罚你。”
猪刚鬣见悟空发怒,顿时乱了心神,连连讨饶,方才听得玄奘道:“悟空,你也莫要心急,且容为师日后多多教导,定让他明白佛法真谛。猪刚鬣,今日之后,我便赐你名为八戒,以提醒你不忘佛门戒律,你以为如何?”
猪刚鬣忙道:“师傅说的是,我以后便唤作猪八戒便是,还请你让师兄快快住手才是。”
玄奘这才让悟空停了手,猪八戒也不敢再多言,只得恭恭敬敬地与玄奘行了礼。
师徒三人在高老庄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收拾好行装,一路西行而去。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前方五百里处的浮屠山之上,却早已有人等在了那里。
说起这浮屠山,其实算不得什么名山,此山山势极高,平日里冰天雪地,生灵稀少,因此少有人在此停留。而就在此时,山巅之上却放置着一张石桌,三张石凳,桌上摆放着一壶美酒,有人正坐在一张石凳上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