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蒋修染打量着她神色，「怎么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本就是这心情。」甯元娘摸到一个栗子让他看。

蒋修染笑了，啄了她的唇一下，「我去洗漱，你吃点儿东西。」起身时又道，「等我唤你的陪嫁丫鬟进来。」

「嗯。」

过了一会儿，书凡、书文进门来，服侍着甯元娘吃了些东西，除下凤冠霞帔，换上正红色寝衣，末了又铺好床。主仆三个说了一阵子话，书文回后罩房歇息，书凡留在外间值夜。

甯元娘觉得很累，却因为忐忑不安没有困意，半倚着床头，静静地看着室内满目的喜色。

过了一会儿，蒋修染回来了，已经换了寝衣，一扫先前慵懒的意态，神清气爽的。他看到床上铺着两床被子，蹙了蹙眉，有点儿困惑——都成亲了，不应该睡在一起么？

甯元娘看着他上了床，躺在身侧，慢吞吞的滑进锦被。

蒋修染扯了扯她被角，「过来。」

甯元娘看他一眼，是真跟他犯愁。

蒋修染把被子丢到一旁，到了她那边，将她搂到怀里，抵着她的额头，「分开睡像什么样子。」

甯元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好笑地拍拍她发僵的身形，「像根小木头似的。」

「……」甯元娘想着，这一晚不知要听他说多少打趣自己的话，全程忍着吧。

「别怕。」蒋修染看得出，她既紧张又羞赧，不好生安抚可不行，「我又不是凶神恶煞，盼这一日盼了这些年，如愿了岂能不知福，往后自然要好生照顾你。你呢，日后就是这家里的主母了，想怎样就怎样。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要是过来，愿意理的就见见，不愿意理的直接跟阿东他们说，他们以后归你管。」

「嗯。」甯元娘点头应着，之后才问道，「府里好生安静，下人们都轻手轻脚的。要是我带来的丫鬟喧闹些，你不会生气吧？」

蒋修染笑了起来，「袭少锋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说这儿像是乱坟岗一样，是太静了。是我养伤的时候，听不得人喧哗，让他们都把自己当哑巴。后来好了，他们已经成了习惯，有时候我也嫌闷，可是没法子，总不能发话让他们有点儿人气。」

甯元娘不由失笑，「其实四哥以前也是不喜下人吵闹，但是没到这地步——」说着就意识到了一件事，「嗳，你往后别总唤四哥的名讳，要跟着我唤四哥才行。」

蒋修染微微扬眉，「不能从蒋家那边论么？要是这么论——」

「不。」甯元娘抬眼看着他，「你早跟蒋家没关系了，不行不行，四哥四嫂才不会答应呢。」

「那我也不能从你这儿论。」蒋修染凝住她明眸，唇角带着点儿坏笑翘了起来，「除非，你对我好点儿。」

甯元娘又接不上话了，眼睑微垂，便看到了他中衣领口不知何时敞开了，现出坚实的胸膛，脸就又烧起来。

他的手则在此刻沿着她肩头缓缓下滑，扣住了她窍腰，唇摩挲着她的脸颊、唇角，末了微一偏头，捕获她嫣红的唇瓣。

只隔着单薄的衣衫，这亲吻很快融入了情慾，再至如火如荼。

他要她，以前想要她与自己朝夕相对，而此刻则想要她成为自己的人。

甯元娘一直都知道，不论是为何，他想娶她，也慢慢地开始觉得他有他的不易。更清楚的是，女子花烛夜要经历什么。

他是情之所至。

她则是将这当做必须要完成的一个仪式。因着这份清醒，锐痛袭来的时候，反倒能够忍耐、等待。等待这份痛楚减退。

慢慢的，她无法再保有那份清醒。

他的气息萦绕着她，他的体贴让她感动，而渐渐激烈的需索、肆意的目光则让她气息不宁，羞涩、嗔怪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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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如意，便有人失意。

蒋修染娶妻这一日，最落寞的人当然是秦明宇。

袭朗是最清楚这一点的人之一，离开蒋修染的府邸，便改道去了秦府，经人通禀之后，到了秦明宇的书房。

秦明宇看到他，牵了牵嘴角，「方才要去找老五，刚要出门就听你来了。更好。」

袭朗迳自在圆桌前落座，「好酒自然不用说，再给我弄几道菜，饿了。」

秦明宇笑着吩咐下去，转去他对面落座，「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近来不是忙得晕头转向的？」

袭朗也笑，「再忙也有跟你喝酒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