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面对如此多得散修,他一旦动手,必然更加引起公愤。
青年修士只能一忍再忍。
那些散修虽然恶语相向,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人敢第一个真动手,只是朝青年修士指点,朝他谩骂,甚至朝他啐唾沫星子。
韩孟海早已看透了这场‘精彩好戏’,只是暂时不发表任何意见,他看向青年修士的摊位。
只见摊位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符籙。
虽然这些符籙品阶不高,但是可以看得出符形笔画顺畅,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毫无粘滞,可见画其人用心之处。
真可谓:落笔惊风雨,符成泣鬼神。
常言道:字如其人。
在修仙界也有:符如其人的说法。
在‘丹医驯阵器符’中,制符师虽然垫底,但是并不意味着制符容易。
画符、制符算是综合性很高的一项修仙职业,要求过程严谨苛刻,不得一点马虎。
制符师既要有一定的天赋,更需要后天努力,还要有一定的绘画功底。
天赋、细致、耐心缺一不可。
此项职业易学难精。
纵观韩家现有的制符师,也只有族长和宗岚姑姑有所小成。
只是族长已经许久未曾亲自制符,宗岚姑姑修行多种修仙职业,制符只算是她的一项副业,如今也有所生疏。
韩孟海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青年修士很有制符天赋,虽然可能现在品阶不高,但是假以时日,或许可大成。
如果能为家族所用就好了。
随着争辩声越来越大,亢龙坊的巡守也被引来。
为首的便是巡守队长叶威闵,他带着一队人马,骑着马趾高气昂来到青年散修摊位面前,颇为不满道:
“我当是谁,萧云龙,我不是早警告过你,别再亢龙坊出现,你权当耳旁风是吧?
坊市守卫森严,你到底是如何溜进来的?来人,给我抓住他,依照亢龙坊法规,将他打入亢龙坊天牢,拘禁一个月。”
几个炼气期的巡守当即就要抓捕萧云龙。
萧云龙双手握拳,一股子拧劲,抗争道:
“叶威闵,你凭借亢龙坊的巡守特权,成日玩忽职守,花天酒地,却处处针对於我。看来这些来买我符的人,全部都是你找来故意针对我,讹诈我的。”
“你小子可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叶威闵一脸正派,微微一笑道:
“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何要故意针对你?我抓你是秉公执法,依照的是亢龙坊的律条。
你若在外面犯法,我一时三刻还不能拿你怎么办,不过既在坊市中摆摊,又售卖假符,被我抓了个正着,你就是不服也得服气。
再有,你小子无中生有,如此污蔑我,我让你罪加一等,抓回去关入天牢,拘禁两个月。”
韩孟海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嘴角一扬,心中略有所思。
围观散修人声嘈杂,交头接耳起来。
这场闹剧谁也不知道会如何收场。
有散修敲边鼓,道:“叶队,萧云龙家中还有疾病缠身的老娘呢,说不定也是共犯,要不要一起抓了。
反正你关这小子两个月,还不要了他老娘的命。索性一起关了省事,让他们母子在牢狱中团聚,哈哈。”
一个老年散修,叹了口气,恭敬道:
“叶队长,你还是大人有大量,放过萧云龙吧。
老朽以人品保证,这小伙子品性纯良,绝不是那种售假之人。
何况亢龙坊明文规定,双方交易后,无论谁吃亏,木已成舟,不准事后找麻烦。还请您秉公办理。”
有个中年女散修挺身而出, 也维护道:
“萧云龙平日也是个勤快之人,为人孝顺,我就住在他隔壁,一向在他这里买符籙,并无差错。据我看,这几个散修有联合欺诈,敲边鼓的嫌疑,还望调查清楚,可别冤枉了好人。”
眼看风向有点不对,叶威闵一改正派口吻,口中咄咄逼人道:“你们这些人是被这小子的虚伪面具所蒙蔽,还未深受其害,所以替他求情,他日有你们苦头吃的。
何况,售假可能市无心之失,不犯坊市法规,那制假呢?这些假符都是这小子亲手所制,总不会有假吧。
制假数额如此巨大,明知故犯,危害极大,无需多言,来人,给我把这小子收监,随身物品全部没收充公。”
萧云龙平日笨嘴拙舌,干吃哑巴亏,实在有口难言,他手中拿着灵剑,赤红着眼,辩驳道:
“姓叶的,他手上的这张符根本就不是我画的,我也从来没有制过假符,你是非不分,仗势欺人,我不服——。”
叶威闵阴沉高喝道:“小子,这是在亢龙坊,由不得你放肆。你就是筑基期修士,也休想翻过天去,给我拿下。”
随着叶威闵一声呵令,几个炼气巡守手持上品灵器,眼看就要去抓伏萧云龙。
就在情形紧张,剑拔弩张之时。
一个富有磁性低沉的嗓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道:
“且慢动手,我可以证明这悬浮符不是他画的。”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声音来源处。
韩孟海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走了几步,面色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