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和老张头凑在一块儿交谈,武元并没有跟上去。
他站在远处张望着四方,看着这一片广阔的农田,心中充满了烦躁。
而当看到老张头那满是沟壑的黝黑面庞,手里拿着一杆旱烟袋,佝偻着背满是风霜的样子,他心中就更是烦躁。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前几年随管家去家里庄园视察时看到的那些老农,这不一模一样吗?
修仙修仙,应该是修个飞天入地,法力无边,怎么还修成下等人了?
“得想个法子才是!这坊市是莫家的,不知道能不能结识一些莫家的同道......”
武元脑袋中快速思索了起来,他觉得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去结交青年才俊,他从小就受到这方面的教育,这才是他所擅长的。
种地养猪这种活,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另一边,陆栩和老张头的面色都极为凝重,两人看起来都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坊市外面经常死人,斗法仇杀在修士中着实不是啥稀罕事,只是最近死的人有点太多了,而且有不少人都是平日里与人无争,没有什么大的恩怨的人!”
“上个月里有十七人无故消失,其中还有柏山道人这样的炼气七层大高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仇杀了,消失的人似乎都是略有些身家的,劫修很有可能在坊市内部有同伙!”老张头压低声音说道。
“难怪之前那些人购买的符籙多了,他们是听到了风声吗?“陆栩心中想道。
“莫家那边怎么说?他们调查了吗?”他皱起眉头问道。
“还没个说法,莫家的巡查队还在调查中,不过这种事情大家都经历的多了,自然心中有数,多半是劫修卷土重来了!”老张头声音中充满了忧愁。
他在坊市待了这么多年,也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甚至还有过从劫修手下逃得生天的经历。
大概是他这样的人一看就没有什么油水,劫修也懒得料理他。
经历的多了,他对各种事情自然就格外敏感。
因此这次一有风吹草动,他便立刻警惕了起来。
“想不到我才踏入修仙界没几年,就遇到这样的风波!”陆栩皱起了眉头叹息道。
“你经历的少,自然不明白在这修仙界战乱才是常事,平静的日子反而是一种偶然,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像我们这样的灵农,身上刮不出二两油,一般不会有劫修盯上,平常小心谨慎点,不至於丢了小命!”老张头安慰道。
“这话可真让人哭笑不得,穷也成为一种优势了!”陆栩有些无奈地说道。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之后,陆栩转身走到自己地里,对武元道:
“以后不必这么早出门了,我们每天中午过来!”
武元眼睛骤然一亮,哈哈大笑道:
“多谢陆兄体谅,要是每天都得这么早过来,那可太要命了!”
看来此人是以为陆栩为了他才改变了出门的时间。
陆栩有些无语,但也没说什么,在地里溜达了两圈,施展了一次小云雨术之后,便带着武元回了坊市。
接下来的日子仍然平淡,劫修的风波并没有影响到陆栩。
正如老张头所说,灵农基本上不会被劫修盯上。
但凡是敢做劫修的,至少也得是炼气五层以上的人物了。
这种人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杀人夺宝,可不会注意到身上最多十几块灵石的小灵农。
陆栩现在虽然是个符师,但他有欠了巨额灵石贷的名声在外。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符师身上没几块灵石,杀了他没准还会得罪了他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