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尊驾光临,有失远迎,当真得罪了。”
身为刘府的主人,刘正风叮嘱完陆锋和米为义后,立刻便迎了上去,并深深作了一揖。
林平之这种小角色,自知担不起刘正风的大礼,再加上众人都在看他,登时大为窘迫,连忙对刘正风还了一礼:
“不敢,不敢!”
不过,他的一句南方口音,立时便暴露了他的身份,因为塞北明驼是北方人,且声音苍老。
但即便如此,刘正风仍不敢轻视他,毕竟木高峰此人行事神出鬼没,不可以常理度之。
於是刘正风试探性的问道:“在下刘正风,不敢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姓木。”
余沧海正在当场,林平之哪里敢说出自己的身份,於是他将自己的林姓拆了一半,口称自己姓木,算是歪打正着了。
“木先生光临衡山,刘某当真是脸上贴金,不知阁下跟塞北明驼木大侠如何称呼?”
刘正风见其姓木,却声音年轻,顿时觉得他应该是木高峰的后辈。
林平之初涉江湖,哪里听过木高峰的恶名,但见刘正风刘三爷言语间这么尊重自己,再加上余沧海正对他虎视眈眈,他只好冒认道:
“塞北明驼木大侠是在下的长辈。”
“哦,原来如此,不过青城派和塞北明驼木大侠素无瓜葛,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阁下?”
余沧海上前两步迎了上来,纵观全场,他已确定林平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是木高峰亲自出手,他还会忌惮三分,但是林平之,他还不放在眼里。
“哼,青城派好事多为,木大侠路见不平,自要伸手。他老人家古道热肠,最爱锄强扶弱,又何必管你开罪不开罪他?”
面对抓走自己的父母,杀了自己镖局几十口镖师的恶人,林平之自然怒火中烧,无法忍受。
但他却不知,自己的话,引得众人大感好笑。
木高峰此人,阴狠狡诈,趋炎附势,毫无信义,虽不入魔教,却堪称魔头,和大侠可是毫无关联。
“哈哈,好,好一个何必管我开不开罪?”
余沧海闻听此言,怒气反笑,一伸手便用擒拿手法抓住了林平之的手腕,冷笑道:“既如此,咱们就亲近亲近吧。”
右手被擒,林平之奋力挣脱,却挣脱不开。
见林平之挣扎,余沧海登时加重了力量,林平之只觉手腕剧痛,腕骨咯咯作响,似乎立刻就要被余沧海给捏的粉碎。
但他脾气也是硬气,即便痛入骨髓,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却也一哼不哼。
见林平之神色傲然、丝毫不屈,刘正风对这年轻人的硬气倒是有些佩服,便想打个圆场:“余观主……”
谁曾想他话未说完,忽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
“余观主,怎么兴致这么好,欺负起木高峰的孙子来了?”
接着,众人便见到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自不远处快步而来。
此人脸上生了白斑,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高高隆起的驼背,实在是古怪丑陋之极。
外厅的武林中人虽多,但见过木高峰的却很少,此刻听他自报姓名,又见这幅怪相,无不耸然动容。
木高峰虽然肥胖,但速度却十分迅捷,转瞬间就来到了林平之的身旁,二话不说,便抓住了他的左臂,强渡了一口真气。
林平之只觉眼前一黑,喉头发甜,
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 而抓住林平之手臂的余沧海,亦是身形一颤,手臂差点被震开。
他万万没想到木高峰竟这般心狠,为了震开自己的手指,竟然不惜让他的‘孙子’受伤。
紧跟着,他更为愤怒了,从对付他的弟子,到现在继续与他为难,他觉得这很明显是在刻意针对他。
想到这里,余沧海不光没有松开林平之的手臂,反而握的更紧了,并且也往林平之体内渡起了真气。
“哼!余观主的真气霸道的很啊!”
见余沧海动了真火,木高峰冷冷一笑,猛然加大了渡入真气的力度,他想要试试余沧海的能耐。
两位一流强者彼此试探,却是将林平之给坑惨了。
由於二人的真气,在林平之体内互相争斗,只是片刻的功夫,林平之便差点痛晕,这一次不只是口中,就连鼻孔中都有着鲜血渗出!
但林平之脾气硬的很,即便如此,却仍是一言不发。
余沧海和木高峰则仍是不管不顾,继续催发着自己那纯厚的真气。
而众武林群豪,则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并没有出手相救。
一则是因为,众人觉得,青城派的弟子是木高峰‘祖孙’俩扔进刘府内堂的,他们没理由阻止余沧海。
二则是觉得,林平之是木高峰的‘孙子’,人家爷爷都不心疼自己的孙子,他们有什么插手的理由?
所以只好不管不问,任凭余沧海与木高峰二人比拚内力。
眼看着林平之脸上的表情越来来越痛苦,口鼻之中鲜血越流越多。
“呛!”
突然,一声清脆的拔剑之音自围观的人群中响起。
一道人影手持长剑,快若鬼魅般的冲向了余沧海。
剑光闪烁间,透着森森冷气,直斩余沧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