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摊位,同样的招牌。
在朝歌城权贵居住之地,是不允许摆摊的,违者必然会遭受重罚。但虞七显然不在此列。
一罐精盐摆放在摊位上,虞七笔走龙蛇,几个扭曲的大字出现在摊位前:“精盐,一克精盐一克黄金。”
贵族吃的盐那叫盐吗?
那叫排场、体面。
虞七本身便是一个话题,在这上京城很具有争议性的话题。
上至庙堂中的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无不识得这位大商有名的败家子。
虞七摊位才刚刚摆开,便见过往的行人如潮水般围了上来。
“武成王黄飞虎的第三子?”虞七一愣:“长得可一点都不像。”
武成王仪表堂堂,眼前这厮却是歪瓜裂枣,虞七甚至於怀疑这厮是他母亲在外面偷的人。
“你说什么?”黄天化闻言顿时面色涨红,一抹怒火开始升腾。
“这回公子不知卖的什么宝物?是孔圣的金页,还是孔圣的私人物品?”一个顶着大头的家伙,身穿华贵衣饰,此时趾高气昂的看着虞七,话语里满是尖酸刻薄的打趣味道。
“你是何人?”虞七静静的看着对方。
“我乃黄家第三子,黄天化是也!”大头青年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虞七。
“你……你莫非疯了不成?一两黄金一两盐,你怎么不去抢?呵呵,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这究竟是什么盐,竟然敢开出一两黄金一两盐的价格。若当真是难得之物,那也就罢了,否则别怪本公子今日砸了你的摊位,也算是为儒家无数学子出一口气!”黄天化一双眼睛盯着虞七,然后看向了虞七身前的罐子。
“怪不得来寻我晦气,原来是想要踩着我上位。用我来交好儒家,当真是好算盘!”虞七淡定的看着黄天化:“你若敢砸了我的摊位,我就敢将你的脑袋砍下下来,亲自给你爹送过去。”
虞七话语平淡,但在那平淡中,却蕴含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杀机。
从小到大,他的禁脔就是自己的长相,自己的长相因为与其父黄飞虎一点都不像,所以此事备受议论。
“我是说:你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赶紧让开,不要耽误我做生意。没看到一边写着呢吗?一两黄金一两精盐!”虞七指着一边的牌子,眸子里露出一抹鄙夷,似乎是看不起对方的样子:“瞧你这幅样子,怕也是个没有钱的穷鬼。顶着武王府的头衔空响,内里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对方嘲讽自己、打趣自己,虞七也不想赔笑脸。懒得和这厮磨叽。别看上京城中某某某公子名声响亮、背景显赫,但都只是虚名罢了。
任谁看着眼前的罐子,都不会将其和又黄又酸涩的盐巴想在一处。
在人族九州,寻常百姓吃的是盐矿,不经过任何处理的盐巴矿石。贵族吃的是粗盐。
至於说这等精盐、细盐,还从未在大商出现过。
黄天化闻言心头一颤,却是强自嗤笑一声,便伸出手拿住虞七身前的罐子,然后撕开了封在罐子前的贴纸。
下一刻围观之人俱都是为之一静,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罐子。
“这是什么?”有人看着那洁白细腻赛雪花的颗粒,呆呆的问出了声。
“噶———”
下一刻,黄天化笑容凝固在脸上,猛然张开口咳了出来。
他从未吃过如此纯正的‘咸’味,咸的他舌头都开始发麻了。
“这是盐?”黄天化抬起头看向虞七,露出一副‘你特么逗我’的表情,眼睛里满是嘲笑的味道。
“是不是盐,你买了就知道”虞七不痛不痒的道。
“哈哈哈,简直是荒谬,世人皆知盐巴黄白,眼前之物洁白似雪花,你莫非将我当成傻子不成?将大家都当成傻子不成?”嘲笑声响起,黄天化一根手指点出,想要将那盐巴粘起来,放在口中。
一边说着,虞七将锅碗瓢盆自袖子里掏出了,当场架起大火,开始煮肉:“诸位,我这里有一份精盐和一份粗盐,同样的盐巴来煮肉、烤肉,那个好吃,该买哪个盐,你们自己心中应该有数。”
这个世界,还是有钱人多。
现场烤肉,现场煮肉,街道上瞬间热闹起来,过往权贵围聚过来,站在一边看热闹。
虞七嘴角翘起,眼睛里露出一抹怪异之光:“如何?”
“就算这是精盐,你这价钱也太贵了,一两黄金一两盐,你怎么不去抢钱?”黄天虎看着虞七。
“如此精盐,天下间独此一家,我又没求着你买。你若是买不起,就赶紧冉开道路,给后面买得起的人买,莫要打扰我做生意!”虞七不以为然。
吃过这精盐,再吃咸酸的盐巴,能咽得下去才怪。
“好盐!好盐!”翀文赞了句:“且先给我来一斤。”
财大气粗!
“来,喝汤!”虞七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翀文:“大人且尝尝,这精盐煮的肉、烤的肉,和寻常盐巴有什么区别。”
翀文路过此地,见虞七又在此地耍宝,心中好奇等着看热闹,谁知道虞七竟然将自己拉扯了过来。
不过,却也不想驳了虞七面子,拿过那烤肉与肉汤,略一品尝,顿时察觉到其中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