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看门道,力巴看热闹,只靠这三个字,荆以远就能断定,陈某人不但在甲骨文上造诣不低,而且很有可能,这人手中就有一些藏品。
当然,收藏了这种文物的人,除非遇到特别信赖地同好者,等闲是不会承认手上有这种东西的,还好,荆以远对自己的名头,还是有点信心的,所以才敢开出条件来,不过平心而论,他这个条件开得绝对算得上真诚了。
陈太忠开着车赶到凤凰宾馆,听到这个要求之后,登时就有点发愁了,「我说小荆啊,我真的没有……没有你爷爷说地那东西啊。」
「叫我紫菱吧,你昨天不就这么叫地?」荆紫菱笑嘻嘻地看着他,当然,她认为自己这么诱导他,肯定只是为了帮爷爷的忙,并没有什么其他暗示地意思。
「太忠哥,我爷爷可是很少这么称赞一个年轻人的,」不着痕迹地,她改变了对他的称呼---为了她的爷爷,忍了!
「平常他总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功利了,一旦字不能做为敲门砖,就不去好好学习和练习了,可是,这是中华文明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啊。」
这话陈太忠爱听,并不因为荆以远夸他了,而是因为,他一直都以自己身为华夏人,沐浴着精深博大的华夏文明而自傲的,有人同他认识相同,他自是要引以为知己。
而且,荆以远答应帮他写字了,可陈太忠心里明白,这字儿,十有八九是用不上了,这让他心里又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内疚。
当然,他可以大剌剌地摇摇头,「我不需要你写字了,」可这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说出来,又怎么能对得起眼前帮自己张罗的朋友?
而且,吴言既然建议炒作,炒作不得有点炒作的东西?陈太忠甚至已经计划好了,一旦把字拿到手,就说是吕强亲自向荆老求来的,这么一来,吕总的诚心日月可鉴,陈村长的人气,自然也就是震古烁今了。
「那……你们玩去吧,我去买块玉,给荆老刻几个字,也算是我做晚辈的一片心意了,」他琢磨半天,终於拿定了主意,他的须弥戒里有翠心,但是小了点也惊世骇俗了一点,不如去玉器市场淘换一番,弄块软玉随便划拉两下,也就完了。
「买玉?我也去!」荆紫菱一听这话,脸上就泛起了一丝了笑意,也不等陈太忠说话,一边拉开林肯车的车门,一边冲王玉婷他们转头笑笑,「玉婷姐,我陪太忠哥去买玉,你们随便活动去吧,等一会儿联系啊,呵呵。」
王玉婷自然知道,自己小师妹的小心眼又发作了,荆以远对自己这个孙女儿异常疼爱,而紫菱丫打小就知道,万事儿都维护爷爷,眼下荆老对这个什么「一期甲骨文」感兴趣,这做孙女儿的就是强抢,估计去也要去抢来孝敬给自己的爷爷。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儿啊,」她转头看看池志刚,「志刚,要不……咱们一起去?」
池志刚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让太忠带着紫菱玩儿去吧,咱们就不要做电灯泡了,明天就要回去了呢。」
他想得挺周到的,未婚妻好不容易跟自己出来一趟,何不尽兴地玩玩呢?再说,陈科长那可是跟蒙艺说得上话的主,紫菱若是能跟其发生点什么故事,自己的老婆也只有跟着沾光的份儿,既然如此,又何必打扰人家培养感情的机会呢?
王玉婷本来是没想那么多的,可是架不住池志刚一直挤眉弄眼地冲她使眼色,她甚至有点怀疑,志刚就算是背对了陈科,怕是陈科也能看到他耳根的抽动吧?
於是,大家兵分两路,陈太忠的林肯车载着荆紫菱,来到了西关的玉器市场陈太忠将车停在门口,带了荆紫菱昂然走了进去,当然,这次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对付这种情况,荆紫菱也很有经验了,她不着痕迹地将身子靠近陈太忠:这是我的……那啥,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路过小潘老板赌玉的那个商店的时候,陈太忠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他知道这儿只赌硬玉,跟他想要的软玉无关,可是,这里是他头一次遭遇唐亦萱的地方。
呃……错了,不仅仅是第一次,这一次,好像也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