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那起命案到底跟张大庆有关没有,谁也说不清楚,无非就是几个窑主跑通了临河铝业的路子,直接将铝矾土卖到了临河,不肯交给当地的收购站。
当地的收购站也分着呢,一拨是铝厂正规地收购站,一拨就是阴平分公司一帮人私下鼓捣出来的。
正规的收购站总是“资金不充裕”,拖欠款项是正常的,不拖欠才是反常的,而且过磅的时候秤也容易出问题,私人的收购站,虽然价格低一点,却是实打实地真金白银,服务也好。
眼看着下马乡的人都想靠上那个路子的时候,发起这件事的窑主却是莫名其妙地摔进了山谷摔死了,当时的霸主铁头号称是他干的,原因就是窑主拖欠矿石款。
这些事情,反正是说不清楚,总之大家发现临铝那边收购价虽然高,可是刨去运费和好处费,也不比公家的收购站高出多少,更关键的是,临铝那边也拖欠款项。
既然是这样,还不如交到当地收购站了,到现在,大气候不景气了,私人收购站也开始拖欠了,不过,比公家的要强一点,偶尔没多有少还能**钱出来,大家就更没得选择了很多人是借了高利贷来搞铝矾土的,那些先富起来地却是发现搞铝矾土不如放高利贷。
总而言之,凤凰市没理由也没资格去找铝厂收购站的麻烦,正好,有这么一桩真假难明的谋杀案,当然要拿来用用。
市里的决议很快就出来了,既然下马乡乌七八糟到如此程度,那就一定要好好地整顿一下,鉴于那里的黑恶势力太过嚣张,决定调集武警两到三个大队,打一场艰苦卓绝的攻坚战。
按武警的编制,一个大队就相当于部队一个营级单位了,调集两到三个营去围剿五六百号亡命徒,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会议的保密等级很高,不单对阴平系的干部封锁了消息,甚至当事人陈太忠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会这种事情跟招商办又没什么关系。
可是,在会议结束后,陈太忠还是很快地得到了消息,秦连成是计委地,有份参加这个会议,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向自己的得力手下隐瞒。
不过,这种泄密,大概也是组织决定,“太忠,对下马乡的行动,马上就要打响了,你跟范如霜说一声,她有什么人在那里逗留的话,赶紧回避,到时候别说没给她面子。”
被抓的都是活该地,哥们儿跟范如霜又没啥关系,陈太忠对这话挺不以为然,不过想想之后,还是给荆紫菱打了一个电话。
他很直白地暗示了一下,“小紫菱,跟你那同学说说,下马乡那里要整顿了,力度挺大地,这也就是你同学,换了别人我绝对不通知的。”
“太忠哥荆紫菱在那边很肉麻地叫了一声,声音那是娇媚异常,“今天邢工从张州来了呢,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哥马上就要走了呢。”荆俊伟在京城那边有点事,不能再待了,当然,更关键是,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子跟陈科长处得还不错,再加上自己妹子地聪明劲儿,应该应付得了凤凰市这边的一些意外……再说了,这年头大家都有手机,打电话联络也很方便的。
不过,荆紫菱可是清楚地感觉到了,邢建中这次能这么早来,对自己的态度也热情得一塌糊涂,或许没准会有点麻烦,说不得就要拉陈太忠垫一下背。
对这样的要求,陈太忠肯定是要满足的,不过,就在他走进“凯撒大酒店”的时候,王宏伟的电话打了过来,“太忠,下马乡那边要采取些行动了,你觉得我这边,做些什么工作合适呢?”
王宏伟是警察局长,按惯例也兼了凤凰武警部队的政委,虽然不主事儿,但是不但有参会的资格,还得负责政治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