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大势力在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等破烂刘悄然抵达阴平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趁乱跑出来的二傻,一听说自己的基业荡然无存,禁不住大怒。
穷惯的人一旦发家,就很难忍受再次回归贫穷,破烂刘也不例外,二傻劝他远走高飞,不过,二傻倒是没辜负这个名字,到最后,劝说者反倒是被破烂刘劝说得再博一下了。
接下来,下马乡杜云生的事情再起风波,有人就找到了破烂刘,要他们去给招商办一点颜色看看。
破烂刘地钱带回老家一些,身上还有一些,不过摊子散了,就只留下了一辆藏在阴平的抢来的蓝鸟车,对方既然愿意出两万让他搞搞事,他当然不会推脱。
甚至,他认为这是重建“破烂王国”的必由之路,眼下武警严打,可风头总会过去,政府做事总是这样,既然富贵是险中求来的,那不下辣手肯定赚不了大钱。
谁想,他迈上复兴之路的第一步,就被人活生生地捉了现行。
事到如此,破烂刘也知道大势已去,他手上好几条人命,早晚都是要吃子弹了,负隅顽抗也没啥意思,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痛痛快快就交待清楚了,倒也省下皮肉之苦了。
等陈太忠听到详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不过,破烂刘说得明白,出钱的那人是二傻引见的,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二傻还没醒转,事实上,就算他醒转了,也未必肯交待,就算肯交待,他自己也未必知道,找上门的人是谁。
其实大家都明白,绝对是下马乡杜云生一帮人弄出来地,张永庆正在受范如霜的轰炸,绝对没心也没胆子再搞这么一出。
但明白归明白,没有证据啊,靠着逻辑推理是不能擅入人罪的,这一点,只要是个做警察的就清楚。
陈太忠也挺郁闷的,这还没完没了啦?屁大个事儿,这些人还真是过分。
不过,人民战争从来都是最难打地,人家这样一茬接一茬不怕死地往上冲,还真是让人头大地事儿,就算他自己不怕,但总归是件闹心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要忌惮父母亲地安全,他的同事和领导,也将生活在惴惴不安的气氛中,实在是要多闹心有多闹心了。
不能光靠警察,他琢磨一下,按规矩办事总要受到这样那样的掣肘,看来,还是得想想别的办法。
正好,安道忠听说招商办遇袭,也过来看看,陈太忠一见他,抓住就叨叨,“我说老安,这么搞可是不太合适啊,你们阴平政府,到底是干嘛吃的?”
“下马乡,就是破地方,我早跟你说过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啊,”安道忠叹口气,试图转移一下话题,“哈,今天听说太忠你大发神威?好几个小姑娘说起来,眼楮都是亮晶晶的……”
安主任不能不转移话题,要由着陈科发挥,再说什么把碳素厂搬走之类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作为阴平本地人,他都不得不承认,下马乡这帮人的做事,实在太过分了。
这一下午,陈太忠接受的马屁实在太多了,根本不接这个话茬,他皱着眉头沉吟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唉,那些人就这么肆无忌惮?”
“除了山神爷,他们谁都不怕!”安道忠随便应一句,还待说什么,却不防陈太忠眼神一亮,打断了他的话,“这年头还有人讲封建迷信?”
“人总得有点信仰的嘛,何况这种靠山吃饭的主儿?”安道忠笑一声,“不过……我信仰共产主义的。”
切,陈太忠哼一声,脑子却是转了起来,“对了老安,帮我问一下,跟老杜走得近的,都有哪几家,住在什么地方?回头……咳咳,回头我要建议警方好好地筛一筛。”
当然,这只是他的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