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老中医
好心人总是有好报的,唐亦萱见陈太忠不做解释,倒是也佩服这厮的敢作敢当,在市委大院儿门口下车的时候,略微犹豫一下,还是冲他笑了一声,「你要能治好那个小女孩,我就原谅你……」
「那也得文海识趣才行,」陈太忠白她一眼,却是坚决不肯毫无条件地顺从她,「我这个人,很有原则。」
说完,他一轰油门,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只留下唐亦萱站在那里,愣了一下之后无奈地摇一摇头,转身向院内走去,「大男子主义还很重嘛……」
第二天一大早,文海刚从中心医院出来,就被两个混混拦住了,「文主任吧?有人想找你谈谈……」
文海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谁来找自己了,不过,他总觉得,钱我已经还清了,我也知道了,你陈太忠是大能,你这大能,总不至於死掐我这小人物吧?
这么想着,他也没反抗,被这俩混混挟持着,穿过两条马路,走到了停在路边的林肯车旁。
「上车,」陈太忠从车窗冲他一招手,文海被人推搡着坐进了驾驶室里,那俩混混见事情搞定,冲车里一招手,「陈哥,没事了吧?」
「你们走吧,谢了啊,」陈太忠嘴上说谢,摆手的动作却是跟赶苍蝇差不多,不过那两位也没在意,转眼就走得不见了去向。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到了这步了。文海也就无所谓了,他靠在座位上,斜着眼看着陈太忠,也不说话,颇有几分「你奈我何」的味道,不过这个表情,配上他脑袋上厚厚的纱布。却是有点说不出地可笑。
「算你识相,把钱还回来了,」陈太忠哪里有兴趣跟他玩什么气势比拚?你丫配吗?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呵呵,自己还贴了六万……倒也难为你了啊。」
「有什么话,请你直说,陈副主任,」到了这步田地。文海兀自不忘拿腔捏调。他知识分子的尊严,还有行政一把手的位置,让他不容在这个高中生的副职面前低声下气。
不过,他也被陈太忠灵通的消息震惊了,他在湖西供电分局报销发票的事儿,很少有人知道,还好,下一刻,他想起来,陈某人似乎提过吴秋水的名字。那么。知道这件事……似乎也是正常地。
「孩子什么时候做手术?」陈太忠冷不丁地发问了。
「四月底五月初,」文海被这话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了,「那时候天气不冷不热,有利於伤口的癒合,又不容易感染。」
下一刻,他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禁不住冷笑一声。「不过,现在说啥也是白搭了。我已经没钱给我的小颖动手术了,哼……」
「那钱原本也不是你的!」陈太忠瞪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他已经打算帮人了,可听到文海这种抱怨,实在是不爽,声音顿时冷酷了起来,「怎么,你还觉得委屈啦?」
听他有翻脸的架势,文海登时不做声了,脸冲车前方,头微微地低着,眼角,有泪珠夺眶欲出,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悲痛欲绝的样子,却是偏偏又不敢发作地那种。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以前是混中南海地,」陈太忠不理他,自顾自地在那里胡说八道,「脑瘤这种病,对他来说,两针就搞定的事儿。」
听到这话,文海的身子登时就是一震,不过下一刻,他狐疑地看陈太忠一眼,又是冷冷地一哼,「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相信西医,不相信中医,西医是自然科学,中医……哼,那是迷信。」
「切,梁启超怎么死的,知道吗?」陈太忠冷哼一声,他最是烦那种崇洋媚外的,一听这话,心里登时就不舒服了,「孙中山又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文海一听这话,却是讶异地看了陈太忠一眼,他博览群书,自是知道这两个问题的尖锐性。
孙中山死於肝病,他原本就是学西医的,对中医的排斥,基本上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就在他病情地晚期,有人建议他服用中药「西医已无用,中医未始不能一试」。
可孙文先生地回答,很有点殉道者的味道,「一只没有装罗盘的船也可能到达目的地,而一只装了罗盘的船有时反而不能到达。但是我宁愿利用科学仪器来航行。」
至於梁启超,那就更可笑了,他的肾出了毛病,西医动了手术,却是因为眼神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不小心把健康的肾割掉了,后面地结果可想而知终於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