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总,你千万别跟我说,这钱得见了甯瑞远才签啊,」陈太忠笑着开他的玩笑,「其实你俩见面,那是冲早的事情,用得着专门说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高强笑着在一边解释,「老支在陆海那边发力了,收了一个烂尾楼,换来了二十公里的一级路,盘子挺大,他想吃下来,钱有点不凑手,找甯家化化缘。」
原来,陆海那边有家能源公司倒了,老板也卷款潜逃了,一栋即将完工的十八层办公大楼就硬生生地晾到了那里。
那老板是玩贷款起家地,大家一直觉得此人的生意做得极好,虽然公司人不多,但是贸易公司嘛,人少一点还不是正常?
他这么一跑,登时引发了一场小小的地震,经过统计,此人一共欠了几大银行将近两个亿的贷款,无数人因此陷入了被动。
一个支行副行长和两个分理处地主任因此下台了,而且,有传言说,某个市长因为跟此人交好,非常地被动,可能要被相关部门问责,甚至被双规。
总之,老板是跑了,剩下的钱物算计算计,也不过就是值个四千万左右,倒是这栋楼,估摸着能值个差不多八千万。
可八千万也没人愿意买,毕竟有钱的人,多半都想顺着自己的意愿盖楼,买个别人的楼还得做部分改动,闹心不是?
要是能便宜点,比如说七千万,估计就有人出手了,当然,有人希望能在更低的价位购买到这楼。
但是银行不干啊,而且那市长也不答应,直接将这楼挂了一个一亿三的标价,这么算下来,一亿三加上其他的四千万,就是一亿七,也就是银行被骗贷不过才三千万左右。
被骗三千万和被骗八千万,虽然性质差不多,但是那个市长知道,是有人想借此修理自己,这数额上地差距,是至关重要地帮他的人也好借此说话。
可是,谁吃傻逼了?去花一亿三去买这楼?於是这楼在那里就硬挺着,经受着风吹日晒。
支光明打听清楚内幕地时候,事发已经半年多了,市长也越来越被动了,好死不死的是,支总打听到一个消息,这市长跟省交通厅厅长是同学,关系还挺要好。
不过,市长惹的人不好对付,交通厅厅长也没胆子伸手帮忙,支总灵机一动,决定来个投资,花一亿搞下来这栋楼,然后去交通厅赚钱!
支光明的赌徒性格,由此可见一斑,这个年代,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想常人不敢想,才能赚了常人不能赚的钱。
他的目标是高速公路,当然,这个目标实在是太宏伟了一点,高速路对施工资质卡得很严,就算二包能拿到标段的,也都是那些一等一的专业公司。
所以,他只能拿到一级路,而且也是二包,只是,一级路每公里造价接近千万,油水还是不少的,昨天那市长托人转告他了,楼要卖一亿二,不过……你要十公里的路?可以给你二十公里。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原本极其富裕的支光明支总,马上就觉得钱不够用了,两个项目同时上马,消耗之巨大,那是可想而知的。
当然,他的小工程队是无论如何干不下二十公里的干五公里都难,可是,项目拿下来的话,转包谁不会啊?
原本,支光明是想向高强借钱的,不过,高强跟临铝的人沟通得不错,据说一期工程完了,二期会很快上马,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多借钱给他,就是答应两千万的周转了。
「不是吧?我都放出风去了,」陈太忠听到这里,有点傻眼,「老支你这是要我好看呢?一千万说不给就不给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看高强,「老高,我还打算从你那儿搜刮一点资金来呢,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你看你这话怎么说的?」支光明听见这话就不满意了,眉头一皱,「我姓支的,答应下来的事儿,就要算数的,我不过是未雨绸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