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紫菱一上来,自然又是不同了,玩麻将抛去运气因素,也是很考验人的算计和逻辑思维能力的,她知道陈太忠为什么这么打牌,但是南宫毛毛的话她也听出了一二,自是不会留手了。
天才美少女不但算路惊人,运气也比陈太忠好很多,虽然放了两冲,可是轮到做庄的时候,却是连坐了六庄,其中四把是自摸,直接就将损失打了回来,还有两万盈余。
打到这个时候,就接近下午六点了,范如霜看一眼阴京华,笑嘻嘻地发问了,「阴总,黄总今天有空过来吗?」
「哎呀,这个还真不清楚了,」阴京华笑嘻嘻地将面前的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大家聊会儿天吧,小陈的女朋友年纪轻轻,打牌很厉害啊。」
「方便的时候,阴总帮着安排一下吧,」范如霜冲着陈太忠努努嘴,「小陈跟黄总也很久没见了呢,大家一块儿坐坐。」
这就是范如霜叫我来北京的用意?陈太忠坐在那里,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脑中却是不住地琢磨着。
想着范总在上万职工的临铝纵横捭阖、叱诧风云,眼下却是要同这个黄皮蜡瘦的阴总委婉地要求,他心里不禁生出些许的感慨,再大的官儿,来了北京也不算什么了。
「哦?小陈也认识黄二叔?」阴总很讶异地看了陈太忠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还真没想到呢。」
「那可都不是外人了,」於总轻笑一声,侧头看看陈太忠,「呵呵。果然是年轻有为啊,哪像我们,现在就是混吃等死了。」
「小於你这话才叫虚伪,」范如霜斜着眼睛瞟她一眼,「随随便便几个电话。一年就几千万的进帐,谁敢跟你比啊?」
「哪有那么多啊?」於总撅着嘴叹口气,状若甚是苦恼,「这年头买卖难做啊,各路神仙都得打点,就是混个表面风光,心里恨不得哭呢。」
聊了一阵之后,陈太忠才慢慢明白过来,这个阴总似乎是由於职业的关系。跟某些老干部交好,而那个於总,却是交游广阔。眼皮子极杂。
聊了一阵,还是不见黄汉祥出现,大家就撺掇着於总请客,今天她是大赢家,虽然只有十二三万,可蚊子虽小那也是肉啊。
乱哄哄出宾馆的时候,陈太忠和范如霜走在一起,他轻声嘀咕一句,「感觉就是几个闲杂人啊。范总怎么跟他们这么客气?」
「闲杂是闲杂,人家混在北京,」范如霜笑一声,似是不以为意,「这种人多了,基本上也算是一种职业了。」
首都果然是首都,就是牛啊,陈太忠想起了素波人看凤凰人的那种感觉,就有点明白了。人家眼里怎么可能有外地地厅官。
等晚上将荆紫菱送到荆俊伟住宅地时候,他顺口问一句,荆俊伟笑着跟他解释了,「没错,这其实就是职业,你今天认识这么几个人,回头想做点什么也方便……」
偌大的中国,首都只有这么一个,外地来跑项目、跑官、做买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京城的机关和单位又是那么地多。手眼通天或者曾经权倾一方的大人物也多。
这几者之间想要更好地接触,就得有牵线搭桥地。久而久之,就催生了这么一类人出来,让外地人摸得到门路,让京城的人有机会私下接触下边。
这些人的工作就是吃喝玩乐,整日里出没在各大宾馆、酒店、娱乐场所,或者没事还会爬爬山、钓钓鱼之类地,讲究一点地有个公司什么的,也多是样子货,外人看起来,那活得真地是潇洒。
当然,这样的人也有分类,比较多的就是阴总於总这种,属於比较外层地,至於说能比较亲密接触内层的,基本上就是那些大人物的后代或者说相关领导地体己人儿了。
「不过就是一帮寄生虫嘛,」陈太忠听得很不以为然,「一个个的自我感觉良好。」
「你肚子里菌群紊乱,一样要跑肚拉稀,」荆俊伟笑着摇摇头,「存在即合理,而且有些人你别看不起眼,还真能帮你办了事儿。」
「就以黄汉祥为例子,范如霜不是找不上他,可是公对公地找,很多话不方便说,人家黄总玩的是远洋贸易,跟有色金属公司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