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能看清楚每一张牌,无论是架上的还是别人手上的,可是他并不能主导别人的意愿,还要盘算每一张牌出了之后,会引起牌局怎样的变化,和各人不同地反应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加注之后,大家加得也挺温柔,基本上每个人都是加俩点儿,这么算下来,一旦胡一把就是五个点子,比之刚才大了四倍。
又打两圈,陈太忠手边就赚了一百多个点子,算人民币也二百万了,帮邵总打牌的那位终於输光了,「好了,不玩了。」
「没到八圈呢,」孙姓女子笑嘻嘻地插话了,「真不玩了?」
「不玩了,」邵总悻悻地点点头,「郁闷死了,你地朋友里居然有这种高手,」一边说着,他一边侧头看看陈太忠,「你做什么生意的?」
陈太忠上下看他一眼,咳嗽一声,笑嘻嘻地反问,「你做什么生意的?」
听到他不答反问,邵总的脸色变得越发地难看了,也不答他而是转身看着孙姓女子,「小孙,这朋友做的买卖很大?」
「少扯了,人家是体制内的,」孙姐得意洋洋地回答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你怎么这么问人家?」
「哦,体制内的,」邵总听到这话点,脸色好看了不少,冲陈太忠一伸手,「朋友,认识一下,邵国立,开个小贸易公司,呵呵。」
「陈太忠,就是一个小公务员,呵呵,」陈太忠也伸出了手,刚才他有点不满意这家伙的张牙舞爪,可眼下一看,此人倒也算拿得起放得下,虽然有点情绪马上就控制住了,这气量倒也算将就,虽然比哥们儿那是要差了一点。
既然大家都是一副谦虚或者说神秘兮兮的样子,他自然也不会去说那么清楚,事实上他已经清楚了,自己这「全中国最年轻地副处」,在京城真要洋洋自得地卖弄一下,估计最可能收获的就是无尽的鄙视,或者还会有点暗箭什么的。
所谓是献丑不如藏拙,你们这样,我也这样好了。
见他这副模样,别人也没当回事,接下来就是喝茶聊天儿了,陈太忠和荆紫菱坐到一起,看着另一个男子带来的茶艺师在那里搞什么茶道,一时间有点恍惚了。
难道京城的生活就是这样的?陈太忠总觉得自己跟这种氛围有点格格不入,而且这个圈子似乎也在隐隐地排斥自己。
其实,这还是他表现的拽了一点的缘故,别人都是多少年地交情了,他这么个外人肆无忌惮地出风头也就算了,居然不怎么买邵总的面子,很难不让别人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思,京城人的优越感,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总算他是在地方上混体制的,这帮人虽然心里有所不忿,倒也懒得计较,毕竟他们的能力范围主要是在京城,虽然势力辐射全国,可真要跟地方上某人较劲的话,不是不行,但是太麻烦实在没什么必要。
而且陈太忠的鸟样也说明他身后大约是有点什么势力,又有那么年轻漂亮地女朋友,所谓「少年得志」,大约也就是这样了。
聊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陈太忠和荆紫菱基本上只是带了耳朵,眼见晚饭地点钟就要到了,两人走到南宫毛毛身边,低声嘀咕两句,相偕着扬长而去,也没跟别人打什么招呼。
「这家伙到底什么路数啊?」他一离开,带了茶艺师的男子问那孙姐,孙姐笑着摇摇头,「就是一个小处长吧,来京城办点事儿……南宫,刚才他跟你说什么来着?」
「他说不用我开车送他俩了,正好要出去拜访两个老人呢,」南宫毛毛知道,孙姐是以为对方心里惦记那点儿酬金呢,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示意不是你想地那么回事。
他深深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请人来打牌没什么问题,可要是花钱请,未免就有点贻笑大方了,这也是那孙姐输得有点恼火了,才央他找个会打又知根知底儿的生面孔来。
「年纪这么轻,处长的话,倒是挺有发展潜力的,」邵总笑吟吟地点点头,根本没有输了钱的烦恼样子,「我看他打牌还成,估计给领导送钱的水平不低。」
「那是你没见过他送钱呢,」孙姐虽然没参加范董的牌局,可是从南宫毛毛的嘴里听说了不少,「他要是想送钱给你,你手气再臭都能赢。」
「哈,那哪天招呼他去澳门玩玩,」邵总一听就高兴了,「要不上赌船也成,这家伙的性格,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