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在的目光已经转到了装修市场上,这以前可是质量监督局地地盘当然,这些也无所谓了,既然质监局不作为,陈某人并不介意将其职能接管过来,现在他先要做的,就是让那些张州石材商明白,在凤凰做事,要讲规矩。
张州人对规矩自然不陌生,才被放出来,就忙着去监察大队活动去了,上上下下地打点了半天,最后才被告知,“想拉回去东西,可以啊,去科委找陈太忠,陈主任说能放,你们就可以过来领东西了。
明明东西就在你们这儿露天堆放着呢,石材商人们心里的苦楚,那也就不用说了,“这事儿不是科委的文主任在管吗?”
“你们都给文主任下匿名信了,文海他还敢管吗?”监察大队那边嗤之以鼻,虽然是该收的钱已经收了,但是想到体制内的同仁被这帮充满铜臭气的商人如此挑衅,并不妨碍大家生出些许同仇敌忾的心思,“科委从来就是陈太忠做主的,你们先把凤凰地事儿搞明白再说吧。”
终於是有人找到了张新华的路子,想要张书记帮忙关说一下,“那陈太忠听说是挺念旧的,新华书记你是他的老领导了,帮忙给说一说吧,那些东西他们扣着也没用啊。”
人在江湖,就总有这样那样推之不掉的关系,这一次张新华没躲过去,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陈太忠,陈太忠倒是也给面子,“老书记你既然来了,这面子我得给,这么着吧,让他们把写匿名信的人交出来,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张新华当然不能满意这种沟通结果,这匿名信到底是谁写的还不好说呢,就算真是人家写的,都已经扛过警察那一关了,眼下又怎么可能承认?不过,听他一口一个老书记叫着,张书记心里也挺欣慰的,说不得就稍微地前进一步“可能是别人栽赃啊,太忠……”
“那让他们把栽赃嫌疑地人指出来,这总可以地吧?”陈太忠确实挺好说话的。
张新华知道,陈太忠心里还怀着怨气呢,不过小陈这么说,也确实是给了他面子了,只不过,这年头地事情,还真的不好说指出嫌疑人,谁知道这是不是人家陈太忠玩人还没玩够呢?
张州这帮人一听这话,就有点犹豫了,有那不开窍的,马上就嚷嚷了起来,“还是新华书记面子大,指两个人还不容易吗?”
黑胖子却是觉得,事情不该这么解决,要是陈太忠肯收钱,那才是正经的解决之道,眼下让指人,姓陈的到底存着什么心,还真就难说了,“你们别瞎吵吵……”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看张新华,“新华书记,依着你看,我们指两个人出来,陈主任一准就会这么放过我们吗?”
你们早有这份小心和谨慎,又何至於落到眼下这一步呢?张新华心里也在生气,不过,他碍於中间人的面子,倒也不好说得太过那啥,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这个我说不准,反正我已经豁出这张老脸去了,再多我也帮不上忙了。”
有人搞不明白黑胖子为什么这么谨慎,“把大华和银海家的人牵扯进来,不是挺好的吗?”
大华和银海都是大石材商,跟张州人不是一路的,平时还多有龃龉,提建议的人显然存了祸水东引之心。
黑胖子苦笑一声摇摇头,“要是陈太忠借着调查的机会,继续难为咱们,或干脆藏身到大华和银海之后,用别人的名义收拾咱们,那可是更轻松了呢。”
“只要陈太忠不出面,咱们抱成团铁板一块,又何必怕大华和银海?”有人不服气,民不和官斗,但是民和民斗,谁又怕谁?张州有的是好男儿。
张州好男儿多吗?却也未必,这边还吵吵不已呢,又有人来见陈太忠了,却是锺韵秋带着来的,“陈主任,这是我同学的哥哥,在张州搞石材的,最近想在凤凰开店,不知道要走些什么手续?”
钟韵秋年纪二十四五,她这同学的哥哥看起来倒有四十岁了,穿着倒还算得体,人也精神,陈太忠坐在桌子后面,根本连身子都没往起站,漫不经心地微微点一下头,“什么手续,你得去工商和税务办,来我们科委做什么?”
“就是想配合着科委,把石材等级监别一下,”这个叫钱文辉的男人笑着答话,“最近市场上,有些张州人不怎么守法,以次充好,我是绝对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的,这一点请陈主任放心。”
“哦?”陈太忠有点意外地瞥他一眼,犹豫一下点点头,“你能这么想,那很好,办你的手续去吧,关於检测和监定的事情,你们自己标好了,回头文主任派人去检查的时候,能好好地配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