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他已经学会在某些场合装孙子了,当然就不介意适当地战略转进一下,尤其是看着邹珏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这心里分外地不是滋味儿:你觉得离了你,我就没有途径办事儿了吗?
想吃定我,你还差得远!陈太忠苦笑一声,微微地摇头,「五吨啊……这帐该怎么下还真是个问题。我得跟领导请示一下。」
「嗯,这肯定的,公关成本比建造成本还高,走到哪儿也不好交待。」邹珏懒洋洋地点点头,丝毫没有为对方的退缩而着恼,一副「我根本不在乎这俩小钱」的样子,「太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的好。」
这家伙说话的口气,实在是有点让人受不了,亏得陈某人最近克制力大增,也知道这厮从来就这个鸟样。所以不跟他计较。
然而,公道自在人心,就算他不计较,邵国立都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在散席的时候逮个空子。悄悄跟他嘀咕一句,「小邹家里对他的钱管得紧,嗯,你知道就行了……」
换个人的话,邵总是不会来这么一句的,虽然是邹珏做得有点出格。但是大家都在一起的,他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去,可是小陈做人不错手笔也不小,澳门赢了钱都不想要呢一一咱不能对不起朋友不是?
陈太忠早就知道邹珏手头不宽松了,而眼下听到这话,更是确定刚才邹珏在狮子大张口一一这不是,连老邵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亏得哥们儿刚才没答应,要不然岂不是成了惹人耻笑的大凯子了?
不过,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好笑:你就装逼吧,好好地装,哥们儿我还就不找你办这件事了,哈哈。到时候看是谁会生气。
吃完饭也不过才一点半,陈太忠将车停在路边,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去荆俊伟的工作室转悠一趟,就接到了范如霜的电话,范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微微的颤抖,「小陈,美国的凯撒铝厂爆炸了!」(注)
这可绝对不是我干的啊!陈太忠一下没反应过来,迷瞪了一阵才回过味来,「这个……范董,我记得你有午休的习惯来的,是吧?」
「我哪儿还睡得着啊?」范如霜轻笑一声,她其实清楚,对小陈这个外行来说,真不知道这消息意味着什么,说不得就要详细解释一下。「凯撒铝厂是世界上第二大氧化铝厂,格拉莫西氧化铝厂一爆炸,氧化铝价格的攀升指日可待!」
哦,世界第二啊,炸得好!陈太忠可是知道,临铝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是因为氧化铝卖不动,直接影响了下马乡那一块的铝矾土价格和付款方式,所以这个爆炸是好事儿。
然而,他还有一点弄不明白。「可是范董,咱们现在跑的是电解铝的项目吧?这个跟氧化铝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范董心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氧化铝的价格上去了。电解铝的价格能上不去吗?这个项目必须要马上动手了,晚了就坏菜了!」
陈太忠吃她这么一训,也觉的挺有道理,哥们儿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情商是上去了一点,怎么这智商蹭蹭地往下掉呢?「呵呵,我联系过黄总了,他的时间不敢保证,让我下午再联系他一下。」
「嗯,你快联系吧,我要准备给公司再做点东西了,」范如霜的兴奋隔着电话都能听得出来,「必须要快,等别人都反应过来就晚了。」
这个爆炸很大吗?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兀自有点迷糊,那么大个厂子也不可能全炸了吧,影响真的会很大吗?
看看时间,已经是接近两点了。他拨一个电话给伯明翰的尼克,「尼克,我问你一下,这个凯撒铝厂爆炸,会对国际氧化铝价格产生很大影响吗?」
「嗯嗯……氧化铝?」尼克正迷迷糊糊地还没完全清醒呢,「你确定是氧化铝吗……好吧,我在半个小时之内给你一个答覆,你能让我先刷一下牙吗?」
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也没心转悠了,还有半个小时,哥们儿就在车里打个盹吧,谁想他才将座位调好了,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韦明河打来的电话,听起来舌头有点大,「太忠你中午,跟邹珏吃饭啦?。
注:凯撒铝厂爆炸是在九九年七月份,风笑这么写是情节发展的需要,请行家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