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忠,亏得我把你当朋友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跟我说一声,」酒席散了之后,高云风在停车场扯着他,很不满意地嘀咕着,边说还边扭头看一眼跟过来的那帕里,「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老那都知道了吧?」
「云风你也真是的,这事儿换给你,你敢说吗?」那处长这次可是不客气了,他知道,蒙艺要走的消息已经在省里高层小范围地传开了,再遮着掩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太忠对咱俩,都算够意思了。」
高云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愣了一下才笑着点点头,「老那你是要跟蒙老板走了吧……哈哈,以后去碧空,全是你招待啊。」
这世界上真的没什么笨人,别看高公子大大咧咧的,平日里的表现也较为浅薄,但是他只从那帕里说话的口气,就能联想到人家要跟着走了,要不然,没了树的猢狲怎么敢跟他这么说话?
「这你才是瞎猜,」那帕里笑着摇头,不肯告诉他实话,「我能不能跟着还两说呢。」
「装,你就装吧,」高云风这次可是不再相信他了,笑着伸手对他指一指,「你们体制里的人啊,就没一句实话,算了,我也不说啥了,太忠你这奔驰借我开两天……」
这只是小小的一段插曲,大抵就是高公子很不满意自己被朋友欺瞒,不过,他是依旧惹不起陈太忠,人家那帕里将来很可能是碧空第一秘,他跟谁叫真去?
等陈太忠回了紫竹苑,有意外惊喜等着他,丁小宁已经把雷蕾招呼了过来,可见这骄奢淫逸真的是会传染的,三个女人居然觉得共处一室很正常。
那么,一夜荒唐是肯定的,也就不用再说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望男和丁小宁驱车直奔通德,陈太忠则是去党校上课,中午又跟王浩波坐一坐,王书记很不高兴地抱怨他一一昨天为什么不叫上我?
「人太多的话,动静太大,引起别人歪嘴的话,就没意思了,」陈太忠笑着解释,心里却是在暗叹,这小圈子里根本没啥秘密了嘛。
王书记倒也认可他这个解释,事实上,在官场混得久了,谁都知道谨慎的重要性,两人又谈了一些静河二库工程的事情,就此散去。
下午又是党校上课,等到傍晚下课的时候,陈太忠琢磨一下,心说既然不少人知道老蒙要走了,那哥们儿不去看看,倒是显得过於势利了。
蒙书记最近倒是真的清闲了不少,接到陈太忠的电话之后沉吟一下就笑了,「呵呵,晚上来家吃饭吧,你尚阿姨不在家,我也没什么意思。」
话是这么说的,蒙老板家里可从来不缺热闹,除了蒙勤勤之外,还有两个客人,一个是北京来的,另一个居然是邓健东。
邓健东一见陈太忠就笑了,伸手跟他握一握,「我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没想到现在才见一面,小陈你真的很忙啊。」
「我是瞎忙,」陈太忠忙不迭谦虚两句,「邓部长您这么大的领导,那哪儿是我想见就见得上的?我真没那么大的胆子。」
「你胆子可不算小,」邓健东还待说什么,蒙艺咳嗽一声,「健东你别吓唬他了,小陈年纪还小呢,别跟他一般计较。」
蒙艺和邓健东关系有这么好吗?陈太忠心里还真就纳闷了,老蒙都要走的人了,老邓居然在这个时候上门,也不避讳什么。
当然有俩省委常委在座,陈某人再胆大,也只能只带耳朵不带嘴巴,而且那个北京的来人,似乎也有点来头,只是丫的职务是「主任」这种烂犬街的称呼,倒是摸不清到底是什么级别。
饭桌上很是沉闷,偶尔蒙老板和邓部长说两句话,也是简短得很,而且是非常云山雾罩的感觉,陈太忠努力地去听了,但是死活听不明白。
那北京的赵主任说话更是不多了,最多就是找陈太忠和蒙勤勤碰杯,看起来倒是酒量不错的样子。
饭毕,邓健东和赵主任就起身告辞了,蒙艺没有去送人,陈太忠琢磨一下,得,我去送吧,谁想到了院门口的时候,邓部长转身冲他微微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陈你幸运啊,蒙书记待你,真的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