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查那个鹰钩鼻,下意识地,陈某人不想去想某人的外号,那外号实在太龌龊了一点,我去查狼皮总可以的吧?狼皮手上没疾风的货,那就是说此人跟自己要查的人没交集,自古同行走冤家,别看上午的时候那些人表现得挺团结,一致对外,但是私下里谁能保证就不相互拆~s,说得更绝对一点,又有谁会为了别人的利益,不珍惜自己的小命?
当然,那个中年的蛤蟆很可能比年轻的狼皮知道得更多一点,不过陈太忠下意识地不想跟年纪大的人打交道,人老成精,还是年轻人好对付一些。
狼皮跟女朋友在后杨庄住着一套两窒一厅的房子,跟他俩同住的还有两个小伙子,当天晚上,三个男人在喝酒后玩斗地主,一直玩到夜里两点才睡去。
狼皮今天手气不是很好,输了两百乡,回到屋里女朋友也睡了,他刚妥脱衣服休息,只觉得脑后一宏,就人事不省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片冰冷的草地上,脊背上有一只大脚在重重地踩着,他刚想开口呼喊,只觉得后脖子一阵微微的刺痛,一股凉意在瞬间传遍全身。「你别通我,我不想杀人」一个声音自他头顶传来,舍含糊糊的口音,又带一点空空荡荡感觉「愿意配合吗?」
「愿意,大哥您只管吩咐」狼皮低声回答,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在后杨庄站住脚的主儿,少点心眼都不行,他也很识时务。「卖冒牌疾风电动车的是谁?」陈太忠也不跟他多说,直接就奔着主题去了「要是骗我,你小子就死定了。」
狼皮一听打听的是这事儿,立马就回答了,陈太忠猜得不错「他没有联系疾风幕后人的路子,别人家的事儿,他说一说怕什么?
不过,就是他也只知道,**等人联系的并不是疾风的直接供货人,而是两个居中放货的,那俩一个叫小北,一个叫老道,疾风车的库房他也知道在哪儿,但是正主儿到底是谁,他真的不清楚。
「哎呀,不老实啊」陈太忠才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实话,拖着他一只脚就倒提了起来,在这家伙的挣扎中向前走两步,手再往下一放,狼皮大头朝下地就泡进了冰冷的水里。
大冬天的来这么一下,狼皮可就遭罪了,人没命地扑腾着,总算还好,他还会点水,不过脚脖子上被一只大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攥着,登时就连着呛了几口。
「想起来正主儿是谁了吗?」陈太忠又把他拽上岸,狼皮被呛得晕晕乎乎,猛猛地喘了几口气又连打俩喷嚏,才睁开眼睛,不过,眼前的黑影全身上下蒙得严严实实的,实在看不分明,一旁还有五六个人影,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他晃晃脑袋,也顾不得打量身处何地「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啊,那帮家伙不给我疾风的货,我脑子又没进水,替他保密干啥?」
「你鼻子现在进水了,想要脑子进水也简单」陈太忠哼一声,弯下身子,手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对方头盖骨处虚划两下「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该说的没说?」
狼皮一边紧张地思索,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四周,通过远处的灯光造型,他终於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一一运河公园!
「这正主儿我真不知道是谁」他犹豫一下,又吐出一点来「「不过照以前的冒牌车分析,这货很可能是从陆没过来的……大哥,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陆海?」陈太忠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想苦笑,前一阵他去陆海,还跟交通厅苏厅长说要卖电动车呢,不成想那边的假货倒卖到自己运儿了,不过想一想苏厅长对陆海那边摩托车和自行车厂的评价,俗觉得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
反正,问出这么多东西来,今天晚上的收获就算不小了,想一想,他丢一扎五十元面额的钞票到地上「这是五千块,没问题的话就是你的了,你小子要是嘀不紧……到时候跟你要的就不止是钱了。」
「那是那是,小弟我今天晚上就在屋里睡觉,啥也没干」狼皮抓起钱就揣怀里了,不过冰凉的衣服让他禁不住浑身发抖「大哥…………。」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对方一猫腰,下一刻,狼皮就再一次昏过去了,等醒转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地上了,他眼睛一睁开,迷迷糊糊地四下看一下,嗯?怎么才两点半?
他记得清清楚楚的,自己三个人玩牌,两点收手的,半个小时怎么够去一趟运河公园?你要说是做梦,那也不可能啊,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呢,手向怀里一伸,摸出来的……可不就是那五千块钱吗?
疾风电动车,啧……狼皮的房间里,温度并不是很高,他手忙脚乱地脱下湿衣服,又翻出一床被子来直接襞到身上,才坐在那里哆里哆嗦地考虑,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明白,反正那卖假货的做事儿谨慎,手上的货也从未不给自己,那么,我管他是死是活呢?「不行,得出去躲两天」狼皮终於拿定主意了,看来后杨庄这儿,又要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