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下手很有分寸,就是打断了他的四肢,内脏什么的倒没有现太太问题,董祥麟夫妇等人也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了他的病情。
就在医院着手准备接骨的空隙,董祥麟走到儿子身边,俯下身子低声问,「你见到陈太忠本人没有?」
「什么,是他?」董书学饶是疼得死去活来,听到这个名字也禁不住一声尖叫,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於摇摇头,「全是黑西服,动手的人太多了,我没注意到他在不在。」
对那个导致父亲下台的主儿,他听得太多太多了一一董主任的去职,对他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是没亲眼见过陈太忠,但是通过父亲的指点,电视上他见过不是一次两次了。
「什么?」董主任的爱人也是才听说,凶手可能是这个人,眼见儿子鼻青脸肿,头肿得像一只猪头,又是四肢被打断,心痛之余,真是不尽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於是,她大声嚷嚷了起来,「你既然知道是陈太忠干的,为什么不报警抓他?老头子你今天不给我个交待,我就跟你拼了!」
「嘘,小声,」董祥麟紧张地一里手指,见老妻还是不肯干休,说不得狠狠一拽她,「你懂个屁……我这不是问儿子见他了没有?那种人你要是不能一下子打死,就不要动手,要不然流毒无穷。」
他说的话倒是挺有道理的,可是说话的人偏偏就忘了,今天他就是撩拨了陈太忠,又没有「一下子打死」,才导致儿子生这样的惨剧。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儿子被打了,你不报警,我报警,董妻怒视着自己的爱人,旋即就不理他,转头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很疼吧?妈给你做主,不要听你这个窝囊废老爹的话。」
「你再胡来,董家就要家破人亡了,」董祥麟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妻子,低声怒斥,「男人的事儿,女人少掺乎。」
「废话,这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董妻冲他尖叫一声,状若疯狂,「孩子不是你生的,你自然不心疼!」
「妈,」鼻青脸肿的董书学有气无力地话了,他倒是仔细分析过老爹和陈太忠的恩怨,虽然他听的消息是老爹说的,心里也愿意向着老爹的,但是同时他也知道,老爸看问题的眼光和处理问题的技巧,那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而他母亲做事,一般就有点情绪化一一虽然他很感激母亲对自己的疼爱,於是他就出声劝解,「我爸有他的想法,您先让他去处理,好吗?」
「儿子,老爸对不住你!」董主任听到这话,深深地吸一口气,眼中似有些晶莹的东西出现,接着一转身,捏着手机走出了病房,「祸及妻儿,姓陈的你大过分了……」
过分吗?陈太忠才不会这么认为,年轻的正处待遇现在就是处於风口浪尖上,属於他的利益团体的因子越来越大,而他得罪的人也很多,若是任由别人阴他,那不但是对自己政治生命的不负责任,也会殃及圈子里的其他人。
姓董的你可以行那卑劣之事,那就比一比卑劣吧,看看到底谁怕谁,陈某人可不认为自己算计人的本事差,只不过一般他懒得用罢了。
事实上,他考虑过用官场手段来解决,不过董祥麟已经退了,逼能怎么样呢?而且那么做见效太慢,显不出他霹雳的手段和报复的决心。
当然,这手段有点血腥和村俗,会引起官场中人的反感,但是他认定董祥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先不说姓董的有没有那能力收拾自己,只说你要报警,认为我是嫌疑人的话,那么……麻烦你说一说,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嫌疑人呢?
所以,就在他当晚跟韩忠、王浩波等人吃饭的时候,都禁不住感慨一句,「我现这黑道和白道,就是手心手背的关系,缺了一个面,就构不成手掌了。」
对这一点,他是深有体会,暴力不是万能的,但是想要在官场中如鱼得水,没有暴力是万万不能的,只要是个人,就会有这样那样拿不到桌面上的麻烦一一尤其对那种爱使小绊子阴人的主儿,你不想把自己气出毛病,那最好还是采取一点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