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乌法省不是黄家的地盘,陈太忠从细微的语气中判断了出来,而且这个省的人起码路桥系统的,估计跟黄家不对付。
黄汉祥知道的,当然比陈太忠要多,他甚至很明白的意思并不是问是不是要而是说这个调查要不要搞下去,有没有必要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小心点”,他点点头做出了指示”等看到身边只有凯瑟琳一个外人的时候一下又发话,“只落实他的身份就行了。”
不够”凯瑟琳在国内这么久,也不是白混日子的,等黄汉祥离去的时候”她才低声跟陈太忠解释一句,“那个乌法省,可是蓝家唯一的地盘……”,”,蓝家的势力是不但终究根基太浅,大部分的力量是在还有某些行业上,地方上的势力就差得太多了”跟蓝家有关的省份不少,不过能牢牢控制的”就是这么个乌法省。
怪不得老黄都说,只落实那个人的身份”陈太忠听得暗暗叹一。气,看来眼镜男人要反应的情况,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关心了。
第二天是周六,陈太忠专门陪着一帮女人逛商店,时近寒冬,正是买冬衣的时候,众女逛得兴致勃勃,陈某人觉得万绿丛中一点红,实在张扬了一点”就决定找个人陪自己。
可是这个搭子也不好找”他跟这么多女人出来,肯定得找一个嘴严信得过的,这样的人他在北京认识不少,可这些人多半都是非富即贵一像邵国立、许纯良之类的,肯定不会把他的事儿传出去,但是人家怎么可能陪着他跟女人逛街?
选来选去,他拉来了临铝铁秘书,这人伺候领导的,嘴也严,又有意讨好他”,范如霜听见是他要人,倒是大大方方地给小铁放假了。
逛到下午的时候,陈大忠接到了阴京华的电话,说是昨天那人的身份已经落实了,确实是乌法省的人,阴总给他打这个电话,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他此人不是针对你去的,所以,今天晚上你想怎么胡闹”就继续吧”不要有心理压力。
每个人的成功”都必牵扯到其独到的一面,阴京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跟他这一份细密周到的心思,不无关系二这还不算完,他顺便又解释了两句,大致是说此人有点偏执,被领导所恶也是自取其辱,非常合乎情理,一个设计师想插手工程建设你家祖坟上有那一缕青烟吗?
这只是一个陈太忠也没在意”他早就知道昨天那人不是针对自己来的”自然不会在意,非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来北京告状的人,真的太多了!
他正经关心的是,周一……周一中纪委的人就要去查九零三的人了,这次不会再出什么纰漏了吧?
与此同时,九零三厂的总经理胡睿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目瞪。呆地看着面前三个西装草履的男子,“什么你们是中纪委的?”
周六本是休息的时候,但是周二有集团公司的老总来厂里视察”胡总来厂里坐镇,督促大家干活一错非如此大事,他是不会在周末出现在厂里的。
中午的时候,他还组织了中层干部会餐了一下,强调了下周二……本周二考察的重要要是谁负责的口子出了问题,中层干部就地免职,追究分管领导责任。
胡总喜欢强调责任,这是他执掌一个厂子的法宝,说你有责任”你就是有责任,没责任也有责任口老子说了算。
说完这些,他就回厂办的办公室睡觉去了,醒来之后没多久,厂办主任汇报说,有人来找您了,说是部里下来的。
九零三现在已经跟部里脱离了关系,算是通地的企业了,不过这千丝万缕的联系还保持着,所以外面也不敢拦人,就算胡睿听到,也只能赶紧放人进来,至於说验看证件什么的,那也就不用说了。
不成想,来人一进胡总办公室,直接亮出了中纪委的证件,这怎么能不让他惊骇莫名?
“我们接到了一些关於你的举报材料”,打头的瘦面男子沉声发话,“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现在……请你跟我们走。”
一时间,胡睿只觉得全身冰凉,头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发问的胆子都没有,木呆呆地收拾一下东西,想也不想地就站起身,跟着这三个人走了。
胡总的秘书和司机看着这情况,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有心上前拦着问一下,却发现领导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於是,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银白色的金杯车消失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