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就负责吧,」下一刻,他将这份纠结抛到了脑后,哥们儿也不差负责她一辈子的能力——还能比李凯琳能难缠吗?他长长地打个哈欠,「睡吧,明天还得看展枫去呢。」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去单位转悠一圈,就来到了省警察厅,不过遗憾的是,他并没有见到展枫——此人正在小黑屋里睡觉。
用警察的话说就是,这家伙真的太配合了,你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凌晨两点钟下的火车,到了六点的时候,警察们都没话可问了——当然,他会一口咬定他的父亲不知情。
「没通知他家里人?」陈某人也没太在意,他来看展枫是次要的,事实上他主要是想见一见展涛——黄老要放过此人,他也捏着鼻子认了,但是他并没有答应不凌辱对方。
「他母亲昨天就到了,凌晨还过来做工作,要他配合调查,」接待的警察有点小感触,他叹口气,「五十出头的老人大半夜地不睡觉,两眼都哭肿了,你说这是什么孽子?」
「展涛就不关心一下?」陈太忠的眉头微皱,他觉得这货也太没有诚意了,哥们儿我都放过你了,你就不能出面来道个歉啥的?
当然,他接受道歉的时候,必然不会很心平气和——极尽羞辱之能事,这才是他要做的。
「这个……他通过他爱人表示了,尊重公检法司的任何合理措施,」警察很无奈,展涛的儿子是犯罪了,但展专员终究是执政一个地区,哪怕陈主任在警察厅影响很大,他在言谈间,也不能对行署专员太过不敬。
「合理措施?」陈太忠听到这话,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过了许久,他才微微一笑,「这家伙还真是个孽子,不孝顺……这不符合精神文明建设,来,你把他叫醒,找个单独的房间,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陈主任,您……您饶我这一遭吧,我就是个办事的,」那警察的脸上,是要多苦有多苦了,以你那脾气,会怎么教育他,谁还想不到?
所以,他不得不将厅长大人推了出来,「您要是能让窦老板开口,我就执行……这个责任,我真的担不起啊。」
老窦?陈太忠琢磨一下,终於是放弃了联系窦明辉的念头,窦厅长身上黄系色彩极重,黄老既然要保展涛,相关的招呼肯定也要打到,老窦未必会同意自己蹂躏展枫。
算了,不跟这小家伙一般见识,陈主任转身离开,不成想他的车才驶出大门,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小陈你好,我是简泊云,你忙不忙?」
展锐是郑飞的入党介绍人!陈太忠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老简是郑飞的大儿媳,估计就是那么回事了,不过,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不坏,「原来是简阿姨,您有事儿?」
简泊云找他,还真是因为展涛的事情,她的大意就是说,小展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由於忙於工作,对孩子管教不严,发生了这种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他向小陈表示深深的歉意。
陈太忠知道她的毛病,所以就很客气地回答,发生这种事情,对大家来说是很不幸,但是展专员你光跟我道歉,意思也不是很大,我的领导秦连成和潘剑屏都非常愤怒。
他们相当重视此事,因为这关系到了干部的生存环境——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说,姓展的他就不要想着幸免了。
简泊云可真不是来说情的,她一向比较注意自身形象,不会插手太过分的事,而且在侯国范的事情上,她还差小陈一份人情呢——虽然这人情大部分要记在尚彩霞身上。
於是她明确地表态,「他就是单纯的道歉,没别的意思,至於他的去留,那是组织上要考虑的,我不可能插得上嘴。」
「那他直接找我说,不行吗?」陈太忠对於不能当面羞辱此人,真的耿耿於怀。
「相见……争如不见?」简泊云悠悠地叹口气,听起来很有感触,「你们也不熟,这时候见面,容易发生不好的事情……这种事我听得多了,大家都冷静一下吧。」
这种事儿都能听多?陈太忠很无语地挂了电话——人家不是针对他的操蛋脾气来的,他禁不住心生感慨,双方不见面都能形成定规,官场里有太多东西,哥们儿还是不懂啊。
总之,他这一肚子气没撒了,做事就有点提不起来精神,直到十点钟接到许纯良的电话,他才高兴了起来——下午纯良要带着鲁班奖回来了,还有颁奖的录影带。
「太忠你帮着预约一下晚上的天南新闻,还有……最好省台能派人来机场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