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就发现这女人还真的有货……嗯,是某个部位很有货一一她居然解开了大衣的衣领,露出了里面的紧身羊毛衫,胸前的双峰……真的有货。
但是,哥们儿不是随便的人,他脸一沉才待呵斥对方,却见女人将手伸进羊毛衫,在鼓胀的胸前一阵掏摸,他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於是干咳一声,「我说,这警察厅马上就要到了,你讲点形象行不行?」
果不其然,这女人在胸前掏摸半天,递过一张纸来一一这个动作,陈太忠真的是太熟悉了,他在幻梦城认识的小姐不少,很多人就是把钱藏在胸罩、内裤、袜子甚至鞋垫下面。
没办法,小姐们孤身在外,太容易遇到意外情况了,别说心怀恶意的混混、嫖客,连同台的小姐,也经常因为某人得到的小费太多而眼红,从而滋生出无限的事端来。
更有那小姐因手脚太大或者年老珠黄,遇到当红的姐妹并不介意做一次梁上君子,所以小姐们此类的行为,真的很容易理解。
陈太忠在深圳请小姐们帮忙收集资料,其中有小姐收到报酬,就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地掀起裙子将钱塞进内裤,小小的情趣内裤,甚至遮掩不住她们的毛发。
所以,这女人从胸罩里掏出的东西,应该是有点内容的,陈太忠下意识地判断。
「既然你是陈主任,那我就相信你了,这是我家魏子留给我的东西。」
女人不是盲信,而是她已经别无选择了,来省城三次、北京一次,四次不成功的上访,不但让她耗尽了积蓄丢掉了工作,连孩子都受到了影响,学校公然表示说,你要再执意抹黑市政府,取消孩子的借读资格。
真相很严重,所以她在外上访多年都是打着……「老公的死很蹊跷」的名义,她从不敢说,自己手里还掌握着别的东西。
然而现实也很无奈,眼下的干部官官相护、沆瀣一气,天下乌鸦一般黑,她手里的材料尚未找到用武之地,母子俩的生活空间,都要被挤压得无立足之地了。
那么,面对小有口碑的陈主任,她不介意拿出来赌一把,她甚至有种感觉,沉冤会得到昭雪一一虽然,目前她提供的只是复印件。
陈太忠将车停在警察厅门口,拿过纸条看了起来,一边有警察觉得这车碍眼,有点挡道了,走过来才待发话,揉一揉眼睛看看车牌号,转身就走了。
对警察厅来说,市政府的车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这个车牌号则属於例外一一展枫现在还在指挥中心的小楼里关着,没放出来呢。
陈太忠看一看纸条,上面有五个人名,写的都是某人某年找他帮忙联系出国事宜的情况一一王立华排名第一,纸条的最后写着,「如果最近我出事,一定是王立华干的。」
你不是说,你是从别人嘴里得到消息的吗?陈太忠觉得有点疑惑,而且据他的观察,这个赵女士绝对不算聪明人,了不得是有点小聪明一一也只是一点点,肯定不是那种可以托付大事的主儿。
那这个纸条,出现得就有点踩绕,再说了,王刚是政法委书记,既然能做出某些事情,就不怕走得更远,起码相关的手尾是要完善的。
一个老牌的政法委书记,对上一个不太靠谱的家居女人,还是不很了解老公交际圈子的女人,这问题就来了一一你是从什么渠道拿到这个纸条的?
别说什么人死了,就有外面安排的人给家里和相关单位寄资料,这情况只存在於小说中,人在人情在,人死如灯灭,这才是最实际的人情写照。
而且,就算别人肯寄送,你也得能收到才行吧?真当那么多警察是吃干饭的,能让这些资料寄送到你手里?
「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这张纸条的?」陈太忠皱着眉头发问了,这张纸条他当然可以拿来做文章,哪怕是复印件一一有复印件就会有原件,这无需置疑。
但是这个途径,他一定要问清楚,万一是道听途说的,未免要影响他的形象,陈某人不怕担风险,可出处一定要落实了。
「这个东西,他放在了我的……内裤包装盒里……」,赵女士的脸色微微一红,「我定期要扔掉一批内裤,家里……有很多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