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毫无疑问的是,省政府要求他们做好类似的准备工作,气象局的人也做了类似准备——就像陈太忠周末在文明办无所事事地坐了一天,大家要求个态度端正。
可坑爹的是,这团比较集中的雨团,是在即将到达素波的时候,才汇集起来的,气象局的人观测到这个趋势的时候,已经是零点时分了。
不管哪个单位,都有那么一两个吊儿郎当的主儿,观测到的这位也没怎么在意,明天首长视察的范围是素波,咱保证素波好就行了嘛。
驱云弹这玩意儿说贵真不贵,一发也就是三四千块钱,但是这个驱云弹,本身技术就不是很成熟,比不上增雨防雹弹——一而且时效性也不强。
到六点的时候,炮就响了,保证素波短时间不会出现太大的雨——云彩太浓太厚,再多的驱云弹都是扯淡,其实哪怕相对成熟的增雨防雹弹,水汽不够,打再多也扯淡。
所以蒋世方说倒也不贵,这话不假,一百来发炮弹不过三四十万块钱,保证一个副总理级别领导的视察,这么一点……也叫钱?
素波这边,打了百十来发炮弹,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大家把目标锁定在素波了——没错,是素波市区,上谷市……那也是素波?
这个误会是如此地阴差阳错,但是起因,还是因为大家要对首长的行程保密,一定程度上讲,这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真的是可以理解的话,高胜利也就不会这么愤怒了,问题还是出现在当值人员身上,因为在当天的通知上,除了素波市区,永泰和上谷,也是重点监控范围。
不能泄露首长行踪,但是还要保障效果,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模糊大家的视线,这么多个目标,总有一个真的把?
「上谷……上谷那都是写明了的,」高胜利义愤填膺,他可是知道副总理的行程,「刚才他们的汇报倒好,水汽较重的云团,全炸到上谷那边去了!」
「这个也不是很严重吧?」陈太忠在去年春旱的时候,帮吴言搞过一次催雨,由於云层中出现了吴言两个字,还被唐亦萱窥破了奸情,小萱萱因此而醋意大生……
这话扯远了,因为有那么一次经验,陈某人就知道,这催雨驱云的事情,真的不是那么好干的,如果不用大量仙力的话,大自然……岂是你说征服就能征服得了的?
「但是蒋世方说了,杜毅表示不理解,还跟一字眉说了,」高胜利真是又气又恼,这是关键时候,很多话不需要遮掩,「这柴林涛在杜毅手上活了那么些年,这点轻重拎不清?」
高省长接的是许绍辉的摊子,气象局以前的分管省长就是许省长,但是副省长都是协助省长工作的,省长要叫真,别人也不好拦住,杜毅要找柴林涛麻烦的话,在他做省长的时候就找了。
尤其让高省长气愤的是,「气象部门虽然不争气,也算配合了,安保**保电的随身服务我听说过,但是人影随身服务,还没有普及吧?板子要打,打到气象局身上,跟我无关。」
高省长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的纠结可想而知,这一团乱麻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是冤枉的,杜毅是有意找碴,但是……只找到柴局长头上的话,我也只会袖手,希望不要欺人太甚。
「天要下雨,谁拦得住?胜利省长你这也太忠於职守了,」陈太忠干笑一声,挂了电话,脑子却是在不住地琢磨——这「人影服务」是个什么呢?天可怜见,虽然他在官场浸淫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有人影办这么一个专门的部门。
车队继续前行,雨没有下得再大,却是也不小,还好给首长开车的司机水平极高,前一阵又来回跑了好几趟路来演练和熟悉,所以在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车队抵达了「春天里」树葬陵园。
到了地方一看,大家傻眼了,面前的水哗哗地流着,山上的水从台阶上下来,看起来就像一个个的小瀑布,临时停车场这边,水很快地来又很快地走,也有两三个厘米深的活水。
虽然说,这里有石漠化的趋势,但是从山上下来的雨水,肯定还是浑浊的,一边有大群的工作人员在忙碌,试图疏导雨水——这个雨是半夜下起来的,大家没防备啊。
车队里不少人跳下了车,上前了解情况,不多时,有人将情况汇报到了首长所在的大巴,杜毅接到汇报,转头向首长请示,「要不等一等再上吧,看样子马上能收拾好。」
「没事儿,给我拿双雨鞋就行了,」唐总理笑着摇摇头,这水不是特别浑浊,山势也很平坦,不存在什么潜在的危险,趟一趟水怕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曹福泉就出现在了车门口,手里正拿着一双高帮雨鞋,他笑嘻嘻走上车蹲下来,就要帮首长换鞋,一边过来一个总理的随员,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