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如果给你戴绿帽子,你会杀了我,我知道这个,你已经说过一千次了,」凯瑟琳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你放心,我记得……可是我能阻止别人喜欢我吗?」
这该死的父母官,陈太忠听出她有点情绪,就禁不住要抱怨一下,现在的工作真是把他拴死了,於是他轻喟一声,「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这家伙最让我讨厌的是……他对我的怨气非常大。」
「他还放不到我眼里,」凯瑟琳终於实话实说,「其实我也很讨厌他,只不过……他的父亲是地北省副省长,分管工业,而他是花城人。」
陈太忠默然,他也知道她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是怎么样戏弄那些公子哥的,所以他又觉得,自己的飞醋吃得很没有道理,但是……那货居然暗暗怀恨自己,真是找死。
下一刻,他微微一笑,「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带你们看一看我的地盘。」
凯瑟琳也收起了那份纠结,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一些,下一刻,她就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能感觉到他对你的怨气很大?这个人城府很深的。」
「直觉……好吧,这是一门技术,」陈太忠干笑一声回答。
「我可以学吗?」凯瑟琳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身上的神秘之处很多,这也是他最吸引她的地方,「或者随便教我点别的什么。」
「你要是乖乖的,以后我会考虑的,」陈太忠笑着回答……
第二天八点钟,北崇区的金龙大巴就出动了,这次要送的人不但有普林斯公司的,也有北京的几个年轻的专家,他们乘同一架航班飞回北京。
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金龙大巴的改造已经完成,车上加了一个二百九十升的大冰箱,还有微波炉电磁灶等,又有若干个插头,行李箱里也放着液化气灶具和可折叠的支架。
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随时随地做饭了,车上的人也一致反应,说高速路服务区的饭菜,不但难吃还死贵,出於这种考虑,陈区长索性从北崇宾馆借了一个厨师来。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车正好路过一个叫做小井的服务区,大金龙拐进去之后,大家纷纷下车,厨师和区政府的两个人,就在旁边支起了架子,打算生火做饭。
「停下,你们在干什么?」远处跑过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脸的紧张。
「做饭啊,」北崇人有点不摸头脑,「怎么,不可以?」
「看看那是什么,」中年人走了过来,沉着脸斜斜地一指,「你们在加油站旁边做饭?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哎呀,」这几位一看有点傻眼,好半天,才有一个区政府工作人员发话,「可是你们服务区的饭菜太难吃,领导们吃不惯啊。」
「领导?」中年人看一看车牌号,然后不屑地哼一声,「再大的领导,也要守规矩……汽油认识谁是领导吗?」
「没你这么一说,」陈太忠见状走了过来,他一指停车场里几个抽烟的主儿,「他们离加油站那么近都能抽烟,我们离这么远,做个饭都不行吗?」
「说不行就不行,你这是明火,」中年人沉着脸发话,「赶紧收起来,要不我可通知巡警了。」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陈太忠也真是有点无奈了,他倒不是怕什么巡警,关键这服务区做饭,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他只是觉得,那边能抽烟这边不能做饭,逻辑上行不通,「而且这儿也没有严禁烟火的标识。」
「说不能就不能,」中年人双手一摊,「你们觉得这儿的饭不好,可以换服务区,但是自己做饭……那绝对不行。」
我们找个出口,下了出口在路口做,陈区长真的有点生气了,不过下一刻,他若有所思地看对方一眼,「这个服务区是承包的吧?」
「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中年人似笑非笑地回答,可是话说到一半,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却是因为看到有两男两女四个白种人走了过来,那是凯瑟琳等人去洗手间回来了,一时间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外国人是你们车上的?」
「是啊,」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那算了,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中年人悻悻地撇一撇嘴,转身走了。
什么玩意儿?陈太忠气得都想骂娘,有些人头上的辫子剪了,心里的辫子还真是存在,他轻喟一声,「以后咱们在高速路上做饭,都下了路口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