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心说如果有需要,我不会打电话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小紫菱是关心他,这个是不能否认,下一刻,他哼一声,“我让你走了?”
小白脸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无可奈何地发问,“那你要我怎么做?”
“首先,咱们先搞清楚,你姐为什么要砸车?”陈太忠竖起一根手指头。
“她说你媳妇……”小白脸话说到一半,不好再说下去。扭头看一眼自己的跟班,“现在你找别人去问清楚。别问我姐。”
跟班走了,阴京华看一眼小家伙,又扭头看一眼陈太忠,“这是谁呀?”
“应该是周志俊的儿子,”陈太忠看那厮一眼,“对吧?”
“嗯,”小白脸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心说你真是知道我的来路,还敢这么搞,这次我是撞铁板上了,他看一眼阴京华,“这位大叔怎么称呼?”
“我就是给黄汉祥黄总拎包的,”阴京华也不交待自己的身份,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不是他怕事,阴总在四季春干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领导没见过?关键他不是代表自己来的。
“啧,看这事儿闹的,”小家伙悻悻地咂巴一下嘴,也不再说话。
不多时,他的跟班过来汇报,原来事情还是出在中午那顿饭上。
跟陈太忠一桌的那个高大眼镜男,就是周瑾的老公刘明鋭,此人仪表堂堂风流成性,从小就喜欢拈花惹草,后来被周瑾看上眼了,一通猛追终於得手。
周瑾的相貌平凡到有些丑陋,不过刘明鋭地位比她低多了,他是看上了对方的家世,结婚之后前两年,他还是规规矩矩的,但是后来就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性子了。
而周瑾又是个醋劲儿奇大的,没事都能让她弄点事儿出来,折腾了几回之后,最后叫着自己的兄弟姐妹,结结实实地打了刘明鋭一顿。
刘明鋭就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他自己有点家底儿,仗着周家开了个小公司,也算不虞吃喝了,实在不行好合好散吧。
可周瑾还真舍不得离婚,於是她的兄弟姐妹就威胁刘明鋭,说你要是敢离婚,周家在北京赶絶你姓刘的。
接下来这日子还要过,刘总收敛了一点,偶尔姘居上个女人,周瑾知道消息,就直接打上门去,这次她也不打老公了,打女人——让别的女人看看,跟上你是什么后果,一次不行两次,总要打到你刘某人在朋友面前威风扫地,打到别的女人不敢跟你胡来。
今天酒桌上,见到美艳絶伦的荆紫菱,刘明鋭又犯骚了,周家跟许家不太对付,周瑾没去,但是她的眼线到处都是,闻听之后,想也不想就来堵荆紫菱。
她也知道,这千百度的老板不是一般人,但她就是来了,反正她带的几个姐妹们,出身比不上她也差不太多,都是有点办法的。
其实她的姐妹们也说了,她的意思还是以恐吓为主,砸了奔驰车就算了,没想着一定要把荆紫菱打一顿——这番做派,是做给刘明鋭看的。
结果谁也想不到,荆紫菱的男朋友这么能打——要知道,那几个壮小伙子都是带着防意外的,冲出来之后,也被打得躺倒一片。
到了这个地步,周瑾也没办法收手了,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堂弟周旻,让他过来帮忙,不过她对自家夫君的痴缠,也是很令兄弟们不满——天底下除了刘明鋭就没男人了?所以她不说刘明鋭跟荆紫菱其实没啥,就说我去捉奸,被那个女人叫的男人给打了。
周旻一听自然是要来,结果来了之后,发现有点不对味儿,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也就只能不讲理了,不成想是对方更不讲理。
了解完这番因果,小白脸的脸,是越发地白了,他扭头就向外走去,“艹,以后她的事儿,我没办法管了。”
陈太忠听得也是哭笑不得,合着这“躺着中枪”也会传染?根本同小紫菱无关的事情,硬生生地被人砸了车。
感慨归感慨,这个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陈区长冷哼一声,“你给我站住,话没说完呢,你姐平白无故砸人车,就有道理了?”
换个没背景的,别说奔驰,就算是劳斯莱斯也照砸不误,周旻心里很清楚这个逻辑,不过既然撞上大板了,说这个也没意思,“赔你车钱,行吧?”
“要是你砸了普通人的车呢?”陈太忠沉着脸看着对方,他还真是哪壶不开专拎哪壶。
咱们就都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你瞎操的哪门子心,周旻很想这么说这么一句,不过对方的话,大抵是站在大义上的,於是只能悻悻地回答,“我四姐让你把牙都踹掉好几颗,我也没说让你赔吧?”
“嘿,当我差这点儿啊?我打得起人就赔得起,”陈太忠回头看一眼齐晋生,“老齐你先拿五十个给他,回头我还你。”
“艹,你要说还,我真就不出了,”齐总瞪他一眼,拿起手机就拨电话。
就算心里不忿,周旻也不得不承认,这姓陈的做事虽然嚣张,但也算讲究,听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拒絶,免得对方以为自己没胆子收这五十万,“那你说吧,我还应该做点什么?”
这个……陈太忠也有点为难,他真是有点不耻周瑾那殃及池鱼的泼蛮作风,但是想来想去,这小白脸说得也没错,自己终究不是普通人——还该做点什么呢?有了!
“把你那个姐夫给我叫过来,马上,”陈区长想明白了,你们不是可以跟普通人不讲理吗?那就能跟你姐夫不讲理。
周旻听了先是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了,对方这是有意要仗势欺人,换个别人,他还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该答应这个要求,要是那个混球姐夫,我管他去死!
“没问题,你且等着,最多一个小时,他要是不来,我绑也把他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