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媛走了,小廖在忙婚礼,他一个人住一个小院,真的是有点无聊,也没有吃饭的氛围,往常这个时候,来蹭饭的人也不少,但他总不能孤家寡人地等别人来蹭饭。
那就只好去宾馆吃了,陈区长很低调地来到北崇宾馆,要了一个小包间,自斟自饮一番,又静静地看完了新闻播报,才站起身回小院。
不成想,来到小院那条街上,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自家门口起码停了四辆车,还有几辆摩托,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得出有七八个人,影影绰绰地站在那里。
「你们干什么的?」陈区长走上前才待指责,才发现站在门口的都是熟人,他先冲着杨伯明点点头,杨老大最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居然能肩膀上架着杨大妮儿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咋……你觉得自己好得太快?」
「俺这用了膳,带大妮儿出来转转,」杨伯明憨憨地一笑,「她说好久没见您了,就转个弯子过来。」
「陈叔叔你好久没有摸我了,」大妮儿用清脆而低微的声音发话,居然还带一点娇滴滴的味道。孩子们是最记仇的,也是最善忘的,回来还不到两个月。在家人的宠爱下,她已经习惯了撒娇。
「大妮儿你这话说的,我啥时候摸过你?」陈区长听得登时就有点不高兴了,他知道她说的是按摩。但是……我帮你按摩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不许说出去——现在你不怕别的大孩子抢了,是吧?
「大妮儿你胡说啥哩,」杨伯明架着杨紫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他也知道不能辩解,要不然就给区长添乱了,「陈区长啥时候摸过你?」
一边围观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众人的眼光胡乱地交错着——这么小的女孩儿,陈区长也摸?这这这……应该算是变态吧?
杨伯明走出去大约五十米,大妮儿才清脆地喊一声,「陈叔叔。你从来没有摸过我。大妮儿记错啦……」
你倒不如不说!陈太忠听到这话,真是气得想打人,可是他又没办法解释,他看一眼四周呆若木鸡的人群,也懒得解释,「那个谁……你女儿还没救出来?」
他问的是朝田的那一对夫妇。女儿被传销的上线拘禁了,不过这个案子被破获。已经有一周了,孩子也该救出来了吧?
「那孩子魔怔了。」这夫妇的北崇亲戚开口了,他叹口气,「目前可能被劳教,陈区长,孩子是不错的,他们洗脑太厉害。」
「行,我知道了,咱北崇的亲戚,我不能不管,」陈太忠点点头,很干脆地表示,「让朱奋起来跟我说吧,她要是没有切实害了什么人,自家人……可以网开一面。」
这就又是一拨了,陈区长眼睛一扫,却又扫到一个厌物儿,他手一指那厮,「我草你大爷,你这种杂碎还敢出现在北崇?」
他骂的不是别人,正是跟王瑞吉争夺娃娃鱼项目的天涯人何昌其,他一见到这厮,就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哥们儿多少事,就毁在了你手里!
他一点都不怕骂此人,因为这货就该挨骂,到了这种地步,还敢来北崇谈生意——王瑞吉就算走了,你真的敢接娃娃鱼项目?
没错,是有市里领导支持你,但是我区里领导难为你,坑你个倾家荡产,绝对没商量。
商人重利,绝对不肯轻而易举地冒险,那么他敢来的原因只有一个,这货想的根本就不是投资一千五百万,而是要骗北崇那个娃娃鱼供销合同。
说完这话,陈区长转身开门进院子,却是没注意到,身后有四五条汉子交换个眼色,狞笑着冲着何总走了过去……
走进院子,他才待关门,不成想身后有人手一伸,撑住了大门,不是别人,正是区政协副主席林桓,「太忠你等一等。」
林桓走进来之后,白凤鸣也跟了进来,两人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阵,遗憾的是王媛媛不在,打五条九也没用——那是小廖拿着的,打0001,陈区长却又不接电话。
白区长很有服务领导的意识,进门之后,就熟门熟路地奔着储藏室去了,眨眼就拎出了两扎啤酒,林主席则是四下看一看,笑眯眯地发话,「太忠你现在身边没个照应的人,会不会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