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鬼惨叫一声,半空中折返,从另一侧窗户逃了出去。
费景庭推开房门,纵身跃到院中,四下观量,便见那猫鬼在屋脊上闪转腾挪,转眼便奔出去老远。
一旁的房门敞开,符芸昭嘴里叼着个鸡腿晃晃悠悠走了出来:“怎么让那东西跑了?”
费景庭讪笑一声,说道:“初学乍练,没掌握好分寸。再说那猫鬼动作也太快了。”
符芸昭打了个哈欠,说道:“景庭哥哥,你要追过去吗?”
费景庭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零点刚过,便点头说道:“还是追追看吧,总不好放着那厮用邪法害人。”
猫鬼,术士所用邪法。史书记载:后异母弟陀,以猫鬼巫蛊,诅咒於后,坐当死。
“陀婢徐阿尼言,本从陀母家来,常事猫鬼。每以子日夜祀之。言子者鼠也。其猫鬼每杀人者,所死家财物潜移於畜猫鬼家。陀尝从家中素酒,其妻曰:“无钱可酤。”陀因谓阿尼曰:“可令猫鬼向越公家,使我足钱也。”阿尼便咒之归。”。
这事儿在隋书、资治通鉴上都有记载,可信度极高。
养猫鬼源远流长,就跟南洋养小鬼差不多。
倘若只是仗着邪门术法谋夺一些钱财也就罢了,可既然对方养了猫鬼,那费景庭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哦,那你早点回来。哈~好困,我去睡了。”
费景庭点点头,纵身踩着墙壁上了房顶,循着猫鬼奔逃的方向便追了过去。跟随师父王静玄习练三十六路天罡剑,每日间又在山壁上闪转腾挪,费景庭如今的轻身功夫很是了得。便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轻功好手,怕也比不上费景庭如今的轻身功夫。
落足无声,腾身似雁,转眼间奔过半个城区,眼见着那猫鬼钻进了一间民宅里。费景庭一个跟头翻下来,立在院中,便见得房间里亮着烛火,影影倬倬几个人影晃动。
陡然间,就听白日间的道人惨叫一声:“啊~不好!快走快走,那人好生厉害,我怕是对付不了,快去钱塘请师父来!”
有女声问道:“三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另一男声有些见识,拦住女人道:“别过去!猫鬼被斩了尾巴,此刻怕是要反噬其主。快离远一些,别受了牵连!”
费景庭琢磨了一下,听这话的意思,自己斩断了猫尾巴,於是猫鬼反噬其主了?这倒是省得他动手了。
施施然收了长剑,慢慢踱步到房门前,小挪移术使出,门栓滑开,费景庭推门而入。
“你……”
那女子还在发懵,汉子却见机极快,当即跪倒在地,捣头如蒜:“这位大侠,不关我事啊,我是刚入的伙,没害过人,就分了一些钱财啊。”
费景庭瞥了其一眼,厌烦道:“站一边去,待会儿再跟你们算帐。”
汉子不迭应承,赶忙拉着女子躲在一旁。费景庭看向床榻上原本趺坐的那道人,那道人此刻斜靠着床柱,浑身抖若筛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阴阳眼下,那断了尾巴的猫鬼如附骨之蛆,绕着那道人奔行,一双利爪胡乱抓挠。
每抓挠一次,道人的阴魂便受损一分。
道人看见费景庭,当即哀求道:“这……这位仙长,还请帮小的收了这猫鬼,小的愿当牛做马,任凭驱使……啊……仙长救我……”
费景庭咂咂嘴说道:“你用这猫鬼害人的时候,可想过苦主会如何哀求?”
“这……我藏了不少银钱,愿意都献给仙长……”
“哦,等你死了我一样拿。”
道人哀嚎几声,随即发狠道:“你若不帮我,待我被这猫鬼反噬,
猫鬼失了禁制,只怕要闹出大祸,我看你到时怎么收场。”“没事儿,反正你又看不到,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费景庭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道人被猫鬼活生生抓碎裂阴魂,顺着床柱躺倒,眼睛上翻,就此一命呜呼。
果真如那道人所说,猫鬼反噬了其主,失去禁制,又吞了蓄主阴魂,顿时强壮了几分。
若几个月前,费景庭初来乍到,恐怕还得费一番手脚。可如今费景庭早就今非昔比,身上流转的气机强大的让猫鬼心生退意。
那猫鬼刚要逃,费景庭便使了个定身术,猫鬼被定在半空,费景庭抽出长剑随手斩下猫鬼头颅,嘶鸣声中,猫鬼顿时化作阴煞之气,朝着四下消散。
费景庭掏出玉琥,也不用灌注真气,法阵运行,那浓烈的阴煞之气便被玉琥吸收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