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位高人修的黄粱术极其简陋,只能引得施术对象眼前浮现心中恐惧的一面,却做不了别的什么。
而此时的费景庭也骑着侉子到了钱塘边缘。
放了马大坤进城打听,费景庭收了摩托车,停在原地跟符芸昭聊些有的没的。
他指着西湖边的雷峰塔道:“看,雷峰塔。”
符芸昭不解道:“就是一座塔,有什么可看的。”
“啧,白娘子的传说没听过?这塔就是压着白娘子的那个雷峰塔。回头去问问,金山寺里到底有没有个叫法海的和尚。”顿了顿,费景庭记起树人先生的文章,叹息道:“多看两眼吧,再不看就没了。”
文章里记载,雷峰塔五年后会倒塌,费景庭觉着自己够呛能赶上下一回了。
符芸昭也不问什么缘由,费景庭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早就习惯了。
等了一个多锺头,马大坤去而复返。
回来将城里皈一道的情况说了个明明白白,说完才期期艾艾地看着符芸昭道:“两位……我能打听的都打听清楚了,这蛊……是不是给我解了?”
符芸昭也不废话,扬手丢过去一枚黑漆漆的药丸,说道:“吞服便好。”
马大坤连忙吞下药丸,再三谢过二人,扭头就跑了。
看着马大坤利落的身影,费景庭道:“你那蛊用药丸就能解?”
“能解的都是最下等的蛊,我那是懵他的……别看我,我总不能说没给他下蛊吧?”
费景庭笑笑,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景庭哥哥,你又揉我头!”
“哎呀,忍不住嘛。走,咱们去城里会一会那位坛主。”
取出自行车,费景庭载着小姑娘便进了城。钱塘自古繁华,可自从沪上开埠之后,这钱塘便没落了下来。
不远的沪上早已踏入新时代,这钱塘还古香古色,若非行人没有拖着辫子,绝对会被误认为是前清。
其实不止是钱塘,便是姑苏也是如此。
进到城里,二人直奔法喜寺而去。
到了地方,随手给知客僧丢了一枚大洋,二人便再无阻拦地进到了后方禅房。
费景庭与符芸昭转悠一圈儿,便盯上了一间敞开的禅房。里头那人行头实在怪异,光头穿道袍,不伦不类,想不注意都难。
费景庭与符芸昭对视一眼,二人径直进到了禅房里。
那高人停下木鱼,转身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今日不见客,贵客还请改日再来。”
“来者未必是客,也可能是寻仇的。”费景庭说道。
符芸昭盯着光头道:“老和……还是道士?算了,反正就是告诉你一声,你那养猫鬼的徒弟被我们弄死了。”
光头敲木鱼的手一顿,目光在费景庭与符芸昭之间游移。
“劣徒可是得罪了二位?”
“素昧平生,谈不上得罪。”费景庭道。
“那二位可是与本教有仇?”
符芸昭道:“昨天才听说什么皈一道,哪来的仇?”
“那二位为何要如此逼迫?”
费景庭笑道:“拜了个道门师父,所以得了吩咐……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话音落下,那光头眼见不对,当即一扬手。
嘭!
一团烟雾炸开,转眼便将禅房里弥漫得全是粉尘。趁此时机,光头起身撞破窗户便跑。
“景庭哥哥,这就是寻常的石灰粉,没毒。快追,别让秃驴跑了!”
“别乱说,跑人家和尚庙里说秃驴,小心和尚们揍你。”
二人说话间出了禅房,就见那光头高声嚷道:“皈一道道兵何在?有贼人打上门来,速速现身镇压!”
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