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芸昭眼珠转了转,卖了半天关子,终於说道:“好,你说的那么好玩,我就跟你去瞧瞧。说好了,要是不合我心意,我可就自己回来了。”
卢筱嘉不迭地应承:“放心,放心,保准合你心意。”
这位卢少帅坐不住了,招呼人就要下山,就怕夜长梦多,转头符芸昭再改了主意。眼见费景庭冷眼旁观没阻拦,卢筱嘉顿时对其大为改观。这会儿他把费景庭当成了照顾妹妹的暗器高手,丝毫没想到费景庭是个修道者。
这要是结了亲,便算是跟费景庭是亲戚了,是以卢筱嘉绝口不提那辆摩托车的事儿,哄着符芸昭匆匆忙忙便下了山。
他哪里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费景庭将一帮人送出山门,笑吟吟地朝着符芸昭挥手。一旁的法和焦急道:“小师叔,你就看着符姑娘让这帮人带走了?”
费景庭笑道:“带走?你想多了。这天下间能带走这丫头的人可不多,而且这位少帅显然不在其列。”顿了顿,拍了下法和的肩膀:“走吧,约莫晚饭前她一准就回来,别忘了给她准备饭。”
却说卢筱嘉出了山门,便要坐上滑竿,符芸昭眼珠一转便来了坏主意。
她诧异道:“你怎么还让人抬上来?这腿脚不灵便?”
卢筱嘉道:“哪里不灵便了?我是懒得自己走。再有,”他指着几名抬滑竿的脚夫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我是劳心的,他们是劳力的,我给足了大洋,他们巴不得走这一趟呢。是不是啊?”
脚夫顿时不迭地应承下来。这一趟虽然劳累,可起码赚了四五天工钱,算得上是好差事。
符芸昭却笑着说道:“什么事儿都劳烦别人,那你自己还有什么用?不如这样,只要你能跟上我,下了山我便随你怎么样,如何?”
“当真?”
说这个卢筱嘉可就精神了。
“我说话算话。”
“好!”卢筱嘉高兴了,冲着滑竿摆摆手:“都起开,嘿嘿,不就是下山吗?别说跟你下山,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跟得上。”
“别胡说,那就走吧。”
符芸昭说罢,迈开步子便往下走。卢筱嘉挽起袖子,大步流星便跟了上去。这初时还好,符芸昭走的不算快。等到了险要的山路,符芸昭是越走越快,有时还会像燕子般从盘山道上面落到下面。
直把卢筱嘉看得目瞪口呆,走到一半便腰酸腿疼,死活走不下去了。他平素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走得了山路?
符芸昭见其跟不上,便在山脚下等着,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卢筱嘉才在两名北洋兵的搀扶下,到了其面前。
符芸昭讥讽道:“不是说跟得上吗?这才走了不到一半,前面还有一座山呢。你怎么这么没用?”
换了旁人这么说,卢筱嘉早就发飙了。 奈何卢筱嘉就好符芸昭这一款,当即哭丧着脸逞强道:“我,我是中午吃多了,有些反胃。等我歇过来,咱们再比。”
“好呀。”
可惜卢筱嘉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腿脚吃不住力,在山头滚了几跤,摔得鼻青脸肿,这下不逞强了,老老实实坐了滑竿。
待到了山下,一众北洋兵都有马匹,卢筱嘉邀着符芸昭坐马车。符芸昭却不干,说骑马好玩,非得要卢筱嘉陪着一起骑马。
好家伙,从山下到临安县城快八十里路,这一路骑行过去,等下了马,卢筱嘉的屁股生生颠成了八瓣,大腿内侧磨得破了皮,走路都成罗圈腿了。
再看符芸昭,人家浑没当回事,一路奔行全当玩闹。下了马什么反应都没有,神色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跟班看不过去,跑过来低声说道:“少帅,我怎么看这位符姑娘是在耍你?”
卢筱嘉上了头,只觉得英姿飒爽的符芸昭更合自己心意了,痴汉般盯着符芸昭笑道:“你懂个屁,这是考验我呢。啧,回头给我请个骑术师父,不能让她小瞧了我。”
“哎。”这真是有钱难买心头好,这会儿卢筱嘉上了头,旁人说什么都不会听的,跟班只好怏怏退下。
符芸昭抬眼便瞧见前些日子跟费景庭一起吃饭的饭庄了,咽了口口水,转头对卢筱嘉说道:“喂,我渴了,你陪我喝点酒?”
喝酒?好事儿啊!这是认可了自己,喝点酒然后就水到渠成了……
卢筱嘉想起了美事儿,当即应承道:“好啊,正好我也口渴了,就陪你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