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景庭懒得说,符芸昭便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听得麻达山满是迷雾,又有吃人的人参精,地下还有迷宫一般的洞窟。倪秋凤拍着胸口后怕不已,殷金华却听得两眼放光,恨不得此行便跟着师父一起走。
过了一会儿,饭菜弄好。
三热一凉四个菜,热了馒头与腊八粥,看着很是丰盛。关熙怡却很不好意思,说道:“也不知你们今日回来,家里没什么准备,就随便炒了几个小菜。”
几人上了桌,关熙怡与倪秋凤自己不怎么动筷,反倒不停的给费景庭与符芸昭布菜。
溜肝尖入嘴,符芸昭顿时眯起了眼睛,说道:“我在山洞里就想着,若是能再吃上关姐姐做的菜就好了。真好吃。”
关熙怡抿嘴笑着:“好吃你就多吃点。”转头又给费景庭夹菜:“你也多吃一些,看着都瘦了。”
那投过来的眼神满含情意,看得费景庭心中一荡。
过了半晌,眼见殷金华放下了筷子,费景庭便说道:“金华,今日作业做了吗?”
“还……还没,关姨说了,练完功再做。”
不用费景庭使眼色,关熙怡便会意道:“那就快去练功,不要磨磨蹭蹭。”
“哦~”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小女孩跑去换了身衣服,径直出去练功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费景庭与三个女子,他先是牵住符芸昭的手,说道:“我与芸昭商量好了,选个日子,近期就把事情办了。你们,也随着过门吧。”
费景庭老早之前就有允诺,刻下听得允诺兑现,关熙怡顿时心中踏实起来。这会儿也顾不得费景庭说的是‘你们’,而不单单是‘你’了。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将费景庭生吞了。
倪秋凤面上难掩惊喜之色。她出身最不好,又嫁一次,本以为能当个暖床丫头就不错了,不想自己也有当姨太太的一天。心中好似蜜糖化开,顿时甜得不得了。
一旁的符芸昭看了费景庭一眼,旋即对关熙怡说道:“关姐姐,倪姐姐也不容易,你俩就不要再斗下去了。”
费景庭探手过去抓住关熙怡的柔荑,什么话都没说,眼神里全是恳切。
这将近一个月的光景,关熙怡与倪秋凤之间早就缓和下来,关熙怡哪里还会再闹?
当即点点头,应承了一声:“好。”
一旁的倪秋凤忍不住掉了眼泪,一边抆拭一边说道:“其实……其实这些日子,我跟关姐姐相处得挺好。”
费景庭暗自腹诽,自己在的时候这俩女人关系势同水火,不在了反倒融洽起来,合着耽误俩人关系的是自己?
诶?想想好像还真是……
此时就听关熙怡说道:“眼看就要过年了,那要等到年后再办吗?”
本心来讲,关熙怡恨不得现在就嫁了,哪里能等到年后?
“这却不用,日子合适就好。”说着,符芸昭似乎想起了什么,径直上楼取下了一本黄历。
询问了几人的生辰八字,盘算了一番,指着黄历上的日期道:“就这日子吧。”
费景庭看了一眼,阴历腊月十八,倒是个好日子,於是便点头应承。
跟着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三个女子凑在一起商议起来。算算就在十日后,倪秋凤说有些赶。
关熙怡却驳斥道:“芸昭家中只剩下个外婆,年岁也大了,肯定来不了;你我家中可还有能来往的亲戚?”
倪秋凤摇了摇头。家业败落后本就没了亲戚,得知倪秋凤刚成婚就守了寡,一帮子亲戚生怕被倪秋凤拖累,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来往?
也是这半天,听闻倪秋凤开起了玉器铺子,平素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的亲戚又凑了上来,倪秋凤却从没给过好脸色。这使得倪秋凤名声愈发崩坏,可她却全然不在意。
若在意身边的口水,她只怕早就被那些口水给淹死了。
倪秋凤盘算一番,倒是有几个商业上往来的客户需要宴请;关熙怡也同样如此。除此之外,便只剩下费景庭的人脉。
这不盘算不知道,一盘算吓一跳。从津门警察厅的杨景林开始,北辰大学的同事得请,报社的编辑得请,大公子得请,梁先生得请,国术界的人士也得请。
粗略盘算一番,需要请的人里,光是有头有脸的就不下三十号。这些人拖家带口的过来,算算就得一百多号人。
关熙怡看了眼四周,愁眉苦脸道:“起码要预备十五、二十桌酒席,这家里可放不下。”
一旁的倪秋凤也道:“不止……过门的话,总不能轿子从这里抬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吧?”
坐了一整天的火车,费景庭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着急,明日我去置办,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