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毛僵只是咆哮一声,身形不停,照旧朝着永定河奔去。眼见破邪术,作用有限,费景庭当即静气凝神,御剑术发动,手中二尺长的雷击枣木短剑略略振颤,便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费景庭来不及再用其他术法,径直从空间里取出烈阳八卦镜来。
那绿毛僵一个纵跃便是十几丈,若非忌惮费景庭的术法太过厉害,只怕纵跃间只会更远。饶是如此,其纵跃的速度也远超费景庭。
桃木剑振颤着破空而来,那绿毛僵似有所感,刚刚纵起身,便在半空中强行扭转身形。
雷击桃木剑抆着其肋骨划过,哧的一声刮去一片血肉。那绿毛僵丧了胆,不敢停留,丝毫不在意身上的小伤,眼看二十几丈前便是永定河,顿时拚命纵跃起来。
雷击枣木剑兜转回来,这次绿毛僵避无可避,在半空中被雷击枣木短剑贯胸而过,带出一蓬黑血,连带着身形都略微停滞了一下。
也是在此时,费景庭朝着八卦镜里灌注真气,烈阳八卦镜发动,积存其中的天罡之气尽数喷涌而出,好似一条金色的光带,径直将那绿毛僵笼罩其中。
“吼~”
绿毛僵一声惨叫,天罡之气好似烈日灼烧,金光照耀的身躯,顿时冒气青烟,腾的一下着起火来。
眼看浑身冒着火光的绿毛僵从半空坠落,费景庭抖手将失去效用的烈阳八卦镜收入小世界,青冥剑出现在右手,与此同时操控着雷击早木剑朝着绿毛僵袭去。
那绿毛僵刚刚爬起来,便又中了一剑,费景庭急追几步,眼瞅着那绿毛僵就在十来步前,举剑就要将其斩杀。
便在此时,就听身后楚神珲喊道:“道友小心有诈!”
不用楚神珲提醒,费景庭已然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即便是泄了金煞之气,这绿毛僵也不该如此弱,怎会毫无还手之力?
他略略停顿,就见那绿毛僵陡然脑袋调转过来,张口一喷,一道黑色水剑袭来,费景庭不敢硬接,连忙朝着侧面纵出去三丈远。
那黑色水剑扫过,落在地上顿时冒气恶臭的青烟。费景庭吓了一跳,还好修习了天目术之后隐隐有些警兆,不然若是被这精纯的屍毒沾染上,即便死不了,想要祛除也得费上好些工夫。
那绿毛僵逼开费景庭,也不理会身上的火光,纵身便跳进了永定河里。雷击枣木剑紧随其后破开冰碴刺入水中,可费景庭的感知里却再也没了那绿毛僵的踪影。
深吸一口气,神魂驱使,雷击早木剑破水而出,径直停在费景庭身前。此刻短剑上沾染了一层黑血,腥臭难闻。费景庭心念一动便将短剑收入小世界之中,心中盘算着回头得想个法子将短剑清洗一番。
“可惜,功亏一篑啊!”
“楚老弟,你怎样了?”
费景庭回头看过去,就见黄邃之将楚神珲搀扶起来,那楚神珲咳嗽不已,想来方才那一下便受了伤。
楚神珲咳嗽了两声,说道:“无事,费道友莫管我,速速去追那绿毛僵,定要将其斩杀了才能除去此害。”
费景庭没应声,三两步赶到楚神珲身前,抓住其手腕探过去一缕真气略略感知了下,真气在其体内四下游走,费景庭便放下了心。不过是受了一些内伤,浸染了一些屍毒,以楚神珲的修为,将养一些时日也就无碍了。
楚神珲急了,跺脚道:“哎呀,费道友,怎么还不去追那绿毛僵?”
费景庭笑笑,说道:“不急,那绿毛僵跑不了。楚道友还是先去城中修养吧,这几日最好静气凝神,莫要再与人动手了。”
黄邃之在一旁说道:“景庭,
你可是有了探查绿毛僵的法子?”“正是,内子想了个法子,起码一天之内,那绿毛僵是无处可躲了。”
“哦?芸昭蛊术无双,与景庭真算是珠联璧合,让人艳羡啊。”
费景庭不再接茬,拱拱手道:“如此,既然二位都平安无事,那我就先行去追那绿毛僵了。”
“景庭自去就是,不用管我等。”
费景庭拱手之后,返身缓步而行,拿出檀木盒子,便见那母蛊略略蠕动一番,将头对准西北方向便停了下来。
西北?
武清往西北就是廊坊,过了廊坊再往西北可就是京城了。
这一路人烟稠密,若是稍稍放松,说不得那绿毛僵又会伤人性命。费景庭琢磨到这儿,不敢怠慢,当即纵身朝着西北方向追了下去。
费景庭没浪费术法,每行一阵,便掏出檀木盒查看母蛊指引的方向。如此奔行四十多里,过了廊坊,也不见那绿毛僵停留。
想来此番绿毛僵受伤颇重,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是暂时不敢光顾人烟稠密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