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芸昭倒退一步,手中拂尘打出,抽在那气机上,空气中便传来一声好似孩童痛呼的声响,那气机顿时缩了回去。
“金蚕蛊?”
“芸昭,莫进来,莫进来啊!”
符芸昭手掐法诀,体内真气流转,宽慰着说道:“阿达,是金蚕蛊又闹腾了吧?莫怕,我来制住它!”
说话间,符芸昭身形快步往里走,便瞧见木床上的外婆,身形枯槁,双目深陷,也不知躺在床上熬了多少时日。
符芸昭心如刀绞,丝毫不理会外婆连连摇动的头,径直走过去,一掌印在外婆胸口,缓缓渡过去一缕真气。
那气机在外婆体内四下蹿走,起初还有些畏惧,待略略吞了些真气,随即撒欢似的疯狂吞噬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气机似乎吃饱了,空气中隐隐传来一声饱嗝,气机便安稳的在外婆体内停了下来。
有符芸昭真气滋养,外婆的脸色略略好转。
外婆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符芸昭,说道:“你,你这是……”
“嗯,去了趟关外,得了东西,我又破境了!”
“好,好好。”外婆挣扎着坐起来,拉住符芸昭的手连连叫好,转而嘱咐道:“你既然修了道法,找个机会将体内蛊虫尽数驱除,再找个好人家嫁了,阿达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
“呸呸呸,阿达又胡说,你要长命百岁呢。”符芸昭握着外婆的手说道:“蛊虫之事再说,阿达,你瞧瞧我的头发。”
“嗯?你,你出嫁了?”
“嗯。”
阿达变得激动起来,不迭的问道:“他是何人?人品怎样?家中父母待你如何?”
“他跟我同样是修道的,可厉害了。待我也很好,至於别的,阿达待会儿见了自己看。”
“他也来了?怎么不叫进来?”
符芸昭气鼓鼓道:“他去扮烂好人,随他去吧,不用管他。”
“好,待会儿阿达看看他是何样的人,才让我家的芸昭嫁了去。前些日子还念叨着,若你还在寨子,后日便是四月八,总要寻个可心的阿哥。”
“诶呀,我自己就寻了,哪里还用四月八?”
“你呀~”外婆点了点符芸昭的眉心:“真是个小机灵鬼。”
符芸昭便应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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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脚楼。
初次动手术,饶是费景庭自觉熟知人体,可真正操作起来也是好一番忙手忙脚。寻常医生或许只需要四十分锺,费景庭足足花了两个锺头。
在腹部打了个难看的结,费景庭长出了一口气,又给那孩子挂上消炎的吊瓶,这才算忙活完。
摘下口罩与衣帽,随手丢进空间里,费景庭回头看了眼张乐瑶说道:“总算是完了。”
张乐瑶目光盈盈,忍不住好奇道:“这些物什哪里来的?你那袖里干坤也装了太多的东西了吧?”
“的确不少,我这袖里干坤可是装着个小世界呢。”
外间听到里间说话,孩子的父亲便急不可耐的敲门问道:“郎中,我娃子如何了?”
费景庭过去开了门, 说道:“没事儿了,麻药劲头过去就会醒来。等会儿吊瓶见底,记得来喊我换药。哦,还有就是这几天尽量吃流食,不要乱动。”
汉子目光越过费景庭,眼见自己孩子躺在床上,呼吸绵长,脸色也好了许多,当即千恩万谢。
“诶呀,郎中妙手回春,真是神医啊。诊金、药钱我一定照付……”
费景庭摆了摆手,心道就算有钱都买不到这些东西,你拿什么来还?只当是日行一善了。
“不用了……再说我也不是郎中。”
“那您是——”
“符芸昭的丈夫。”
“啊?”
不再理会惊愕的汉子,费景庭牵着张乐瑶的手便出了吊脚楼,三拐两转,到了符芸昭家的吊脚楼前,两人便上了楼。
此时窗子尽数打开,房间里明亮了起来。外婆看见费景庭,上下打量一番,当即暗暗点头。
论相貌,别说十里八乡,便是这一县之地也没人赶得上。再看气质,深情内敛,外表谦和,有一股子公子如玉的意思。
“外孙女婿,快来让我看看。”
费景庭赶忙紧走两步,叫了声:“外婆。”
“好,好好好。”外婆拉住费景庭的手,费景庭便感知到一股气机略略朝着自己试探,触碰到参同契的真气后,立刻缩了回去。
费景庭看向符芸昭,符芸昭便说道:“我阿达身体里有金蚕蛊。”
金蚕蛊?那岂不是传闻中与三屍蛊齐名的顶级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