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巴布暴打一通,心中郁结尽数而去,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说不出的舒畅。
寿夫人上前问询:“怀英,没事儿吧?”
张怀英展颜一笑:“寿姨,我好着呢。”转头看向还没爬起来的巴布,张怀英竖眉道:“下次再敢上门来闹,小心你的狗命!”
言罢猛的一跺脚,大帅府门口的青石板硬生生被小姑娘一脚踏碎。
寿夫人吓了一跳,心道以后那卢夫人是惹不得了,看这样子都不用人家师父动手,就是这二小姐就能一拳把自己打死。
寿夫人生怕巴布有个好歹,招呼人将巴布送去医院,张乐瑶块垒尽去,蹦蹦躂躂的跑进了帅府之内。
小青楼外,张乐瑶与费景庭正无聊的用鱼竿垂钓,池塘里的锦鲤被喂傻了,随便下点饵料就能钓将上来。
张怀英小跑到二人面前,展颜笑道:“师父师父,我将那巴布狠狠揍了一顿。”
“如何?”张乐瑶问道。
“畅快!”
“呵,”张乐瑶说道:“你早就该如此。”
话是这么说的,可回想起来,当初的张乐瑶不也是如此?同样是父命难违,张乐瑶身上还多了一道咒印在身。
顿了顿,见弟子又低下头,张乐瑶便道:“去吧,这两日多陪陪你母亲,说不得什么时候咱们就会起行。”
“嗯,那我去找母亲。”
池塘便又只剩下两个人,费景庭垂着头,眼睛半闭半睁,好似在瞌睡。
一阵呼喝声传来,却是符芸昭带着两个小的以及老张的几个儿女在放风筝。
七月间正是暑热难耐之际,只有些许的微风,那风筝任凭符芸昭怎么奔行也升不起来。
虎头虎脑的高达道:“师娘你行不行啊,不行还是换我吧。”
符芸昭哼哼一声:“我不行?风来!”
手掐法诀,变换连连,转瞬间狂风乍起,那风筝顿时腾起老高,在空中打着璿子。
符芸昭收手,仰着头道:“如何?”
殷金华与高达顿时极其狗腿道:“师娘威武!”
会心一笑,张乐瑶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费景庭,说道:“这两日可是有心事?”
“嗯,有一些。”费景庭这两天跟着小六子满奉天没少溜达。这会儿奉天城看着破烂,可老张左右逢源,愣是弄了不少好东西。旁的不说,单单是飞机就有几十架,全都是欧战后从欧洲买回来的。
不但有飞机,还有怪模怪样的装甲车。另外费景庭还参观了兵工厂,好不夸张的说,论及军工能力,刻下的奉天在北华夏独树一帜。
费景庭留心观察,暗自腹诽,也不知历史会不会重新修正。若小六子不成器,日本人真占据了关外,那这些好东西说什么也不能给小鬼子留下。
除此之外,费景庭昨日修行,突感中丹田炁满,再也无法存续真气。
虽说参同契功法中没有明说,但费景庭却隐隐猜到,只怕不破境的话,此时已经修到了尽头。
若要继续修行下去,便只能尝试突破任督二脉,一步踏入人仙之境。
费景庭沉吟了下说道:“中丹田炁满,想来我是要突破了。”
张乐瑶喜悦道:“好事啊,你怎么还闷闷不乐?”
“奇经八脉其余尽数打通,只剩下任督二脉。”费景庭睁开眼说道:“此两处窍穴生死攸关,事有不谐便会前功尽弃……我本想着回返津门之后,再自行去九山顶冲破。不过现在想来,既然真气充盈,在哪里破不是破?”
张乐瑶笑道:“待破境之后,定要让高达瞧一瞧。这小家伙前两日还在腹诽,说那胡三太爷与常太爷本领比你这师父高明,不然为什么你这当师父的没法飞天,只会遁地?”
费景庭哑然失笑。
常太爷化蛟,飞天乃是天赋本领,这个没法儿羡慕;而胡三太爷嘛,这老狐狸真气极其雄浑,单单比数量,费景庭肯定是比不过了,也不知修的是全真哪一家的功法。
实则费景庭的太上洞玄秘法里本就有御空法门,费景庭又不需要跟常太爷斗法,没事儿飞天上那不是纯粹浪费真气吗?
再者他那御剑术卡在门槛,想来人仙之后,便能驾驭飞剑,御剑而行。
“何时走?”张乐瑶问道。
“等天黑吧。”
这一晚张大帅杂事缠身,打了电话回来,安排寿夫人好生招待费景庭一家。
吃过晚饭,费景庭径直遁出大帅府外,身形飘荡,不片刻便到了奉天城外。
他随意找了个周遭没有人烟的田野,趺坐在地,静气凝神。待真气充盈,便开始尝试冲破任督二脉。
此二脉,交会腧穴不多,但前后呼应,交会腧穴全是大脉。
费景庭先行尝试冲破督脉,那督脉起於小腹,兜转一圈从百会至鼻柱,交会腧穴早已冲破,此番只需破开一整条督脉。
真气自丹田化作丝线,沿着督脉起始处缓缓试探。仅仅是略略试探,费景庭便心惊胆战。督脉汇聚神经颇多,真气成丝,略略试探便痛彻骨髓。
费景庭强忍剧痛,一点点的试探。那真气刺入其中,沿着督脉运转路线一点点的游走,从小腹下行,再进入脊柱内部上行,后自头顶下行。
饶是费景庭真气雄浑,修为深厚,此番破开督脉也耗费了整整一个时辰。
草草修习了一会儿,又以玉牌恢复真气,费景庭一不做二不休,跟着开始尝试任脉。
那任脉比之督脉有过之而无不及,足足花费了两个时辰光景,丝丝缕缕的真气起初还遇阻缓行,突然一下畅通起来,紧跟着费景庭脑子里嗡鸣声一片,轰的一声便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