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修仙从己未津门开始最新章节!
是了,如今符芸昭也是人仙了。费景庭心中一动,问道:“芸昭,这周遭虚无界缝隙你可曾看见?”
“嗯?”符芸昭有些迷茫,点点头说道:“看不清楚,倒是能感知到。”
费景庭略略沉吟,心道这恐怕是因着自己修习了天目术的缘故,所以不但能感知到,还能清楚的看到。
符芸昭胡乱将零食推在一旁,喜滋滋拉着费景庭坐下,发了一阵牢骚,只说自己在家很是无聊,早知如此不如跟费景庭去大理了,转而又问起大理见闻。
费景庭大略的说了说,着重说了那降头术中的血咒之术。
听闻那血咒居然透过虚无界发起攻击,符芸昭若有所思:“那岂不是说若咒术得当,景庭哥哥便是去了虚无界也能找回来?”
“正是如此!”费景庭严肃道:“此番从三叔张元奇那里得了护佑肉身的法门,若将这咒术研究透彻,说不得便可以神魂潜入虚无界闯荡一番。”
这虚无界早晚都要去的,费景庭自忖神魂圆满,可修行起来再无寸进。也不知是此方天地灵机断绝的缘故,还是神魂必须要在虚无界走一遭。
参同契功法中记载聊聊,只说修到人仙,自可沟通天地。这所谓的沟通天地,也不知是不是进入虚无界。
陪着符芸昭说了会儿话,关熙怡便来敲门,说是给三人准备的午饭好了。符芸昭又跑过去拽着关熙怡撒娇,直说关熙怡走的这几日,家中饭菜实在难以下咽。
关熙怡的手艺是一绝,不但是符芸昭,便是家中众人的胃口也被养刁了。往返大理一周光景,这些时日众人都是从饭馆买了现成的菜回来吃。
吃午饭的光景,张怀英心思妥帖,便将这几日的报纸一股脑的叠放在费景庭手旁,以供其阅读。
组织发展到今天快四年了,依旧遵循国际指示,留在大城市里发动工人罢工。此前又跟民党联合在一起,如今声势颇大,明年就会发起北伐。
於是乎报纸上全都是零零碎碎的罢工消息。二月份接连两场大罢工,闹得北洋灰头土脸。到了三月,这罢工的消息倒是少了一些,只怕组织是在酝酿更大的罢工。
看过一份,费景庭转而翻阅另一份。却见晚报的头条赫然写着《保安队与奉军在津门县衙前对峙》。
仔细一看,却是白贞庸带着一个营的保安队驱赶津门县长张仁乐,结果张仁乐有后台,直隶督办李景林直接派了一个营的奉军与其对峙。
回头看了下日期,却是三天前的消息了。
费景庭心中叹息,心道这杨景林怕是膨胀了吧?
就跟费景庭猜的一样,杨景林升任直隶高官,整个人膨胀的不得了。他自忖跟段祺瑞与张大帅的关系都不错,当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刚当上高官没俩月,便把目光放在了津门县长这个职位上。津门县油水丰厚,而且现任县长张仁乐此前走的是曹睿的路子。杨景林便以为有机可趁,当即让头号马仔白贞庸去接任县长。
这张仁乐是张之洞的后裔,有个名叫张琬的侄子是张大帅的参谋长。莫名其妙被人顶了县长之位,张仁乐怎么会高兴?他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即表示这事儿得请示督办李景林,便把白贞庸给顶了回去。
转过头杨景林就不高兴了,直接派了一个营的保安队,让白贞庸去把张仁乐撵走。
一个营的保安队包围县衙,张仁乐急忙打电话跟侄子求救。李景林得了消息,立马就不高兴了,这是不把自己这个督办放在眼里啊。当即派了一个营的奉军,双方就在县衙门前对峙。
奉军刚入关,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这群骄兵悍将哪里会把保安队放在眼里?於是乎对峙的时候差一点就爆发流血冲突。
杨景林听了消息,当即就坐不住了,心知自己有些膨胀,后怕之余当即将保安队给撤了回来。
费景庭略略摇头,心说杨景林这就是典型的膨胀之后心里没数。你杨景林是在津门有些势力,可比之张大帅又如何?差的也太远了。
张大帅为了安抚地方,这才晋升杨景林为直隶高官,结果你杨景林不知道韬光养晦,反倒嚣张跋扈,这不是等着人家找你麻烦吗?
只怕这会儿杨景林已经冷静下来了,只可惜这事儿再没了挽回的余地。
放下报纸,费景庭便问道:“近来杨景林可来过?”
张乐瑶便说道:“来过两次,见夫君不在,便怏怏而归。”
这事儿也是赶巧,若事发当日杨景林找上费景庭,费景庭跟张大帅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还有回旋余地。好巧不巧的费景庭出门去大理了,只怕此事已经盖棺定论,再也难以更改。
吃过一餐的符芸昭捧着面碗小口的吃着,问道:“怎么了?杨景林出事了?”
“嗯,他这官怕是当到头了。”
话音落下,外头便传来门铃响。胡七姑去开了门,杨景林便急匆匆的奔了进来。
“诶呀费先生,这回你可得帮帮我。”
费景庭放下碗筷,叹息道:“杨高官,你上任之初我是怎么嘱咐你的?”
“这……”杨景林早就忘了,顿时讷讷不言。
“若你知足常乐,谨守本分,这直隶高官说不得还能做上几年。可你既得陇又望蜀,张大帅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哪里还会容你?”
杨景林顿时丧气,道:“悔之晚矣啊。我……哎……”
费景庭让胡七姑奉了茶,引着杨景林在客厅落座,宽慰道:“退下来也好,眼下风云变幻,今日奉军当道,来日说不定就会城头变幻大王旗。杨老兄这墙头草当个一回、两回也就差不多了,次数多了,谁还敢信你?”
杨景林苦涩道:“费先生说的有理,只是我这心里多少有些……不甘。”
再不甘心又如何?法租界里名号比杨景林响亮的人物多了,现如今不也老老实实的去当寓公?
劝说了好一阵,费景庭以为有点成效,结果起身送杨景林之时,后者临出门犹豫着问道:“费先生跟张少帅关系莫逆,不知……”
“打住。张大帅都下了决议,你让张少帅造他老子的反?”
杨景林一琢磨也是,顿时没了指望,灰溜溜告别,走出去几步顿时肩膀耷拉下来,好似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这杨景林纯纯就是个官迷,把持津门警务这么些年,没少捞钱,也做了些赈济灾民、创办学校之类的好事。至於评价,还是留给后来人吧。费景庭跟其扯上关系,最主要的让其遮风挡雨。
眼下奉军当道,有张大帅与张少帅挡着,费景庭自然没必要再强行扶持杨景林。
翌日,晨报刊登头版头条,杨景林被免去所有职务,从此跑去租界做了寓公。
别看杨景林什么官身都没有了,可照旧能量不小,且不提经营房产的新四公司,杨景林本人在各处投资也不少,草草估算,本人资产起码五百万。
这年头的五百万银元可不是个小数!
费景庭靠着卖原粉,如今手头才两百万出头,比杨景林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