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燕双鹰兴奋的放了那厮一马,等着那厮带人过来报仇。
眼见燕双鹰跃跃欲试的模样,墨香一噎,随即看向自家小姐,凑过去强忍着臭豆腐浓郁的味道,瓮声瓮气道:“小姐,燕大哥是不是又犯病了?”
“吃你的,少管闲事。”
墨香瘪瘪嘴,回到上风口专心干饭。
便在此时,街上乌泱泱涌过来二十几号一看就不好惹的汉子。那公子哥四下踅摸一阵,待看见燕双鹰,顿时捂着脸一指:“就是他!”
领头的矮壮光头顿时怒气勃发:“哪里来的宝器?马公子都敢惹?来呀,弟兄们,给这宝器松松筋骨!”
这群家伙有带着指虎的,有拿着匕首的,有拎着铁尺的,说不准是这城中的袍哥。
二十几号人乌泱泱围将上来,乱七八糟的兵器朝着燕双鹰便招呼了过来。
米茶摊连带周遭人等吓得四散而去,燕双鹰本以为那公子哥能招呼过来带枪的保安队,哪成想只是一群袍哥,顿时大失所望。
左手拿着香烟,右手一招,米茶罐子里的长柄木杓便到了掌中。乱七八糟的兵器眼看要加诸己身,燕双鹰随手挥舞,那长柄木杓在几个人身上胡乱点了一阵,那七八人便轰的一声,几乎同时倒飞而去。
立在远处,手中盘着铁核桃的袍哥顿时愣住。
这尼玛是硬茬子啊!这一手功夫,一看就是不世出的高人!
袍哥顿时看向马公子,后者倒退连连,显然也吓了一跳。
袍哥深吸一口气:“再上!”
再上可就没那股气势了。一众混混原以为是暴揍小白脸,哪里想到会碰到练家子?於是乎十几号人雷声大雨点小,嚷嚷得很凶,一个个却脚下拌蒜,冲冲不上前。
燕双鹰懒得跟这帮货磨蹭,起身缓缓走过去,长柄汤杓乱点,仗着出手如电、后发先至,逐个将这帮混子点倒。转眼只剩下那袍哥,以及那扭头就跑的马公子。
袍哥喉头耸动,还想放下狠话,亦或者是打算盘盘道?可燕双鹰根本就不给机会,长柄汤杓甩出去,当的一声砸在袍哥脑门上。袍哥身形晃了晃,仰面栽倒在地。
燕双鹰叹息一声:“无趣啊。”转头看向发懵的墨香以及细嚼慢咽的王敏彤,他说道:“吃饱没?现在可以走啦。”
便在此时,左手光华流转,转瞬出现一道身形。个子小小,眉目如画,却是符芸昭无疑。
“你……”燕双鹰张口,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了。且心中留存着对符芸昭的情感,内中感受实在复杂。
符芸昭却浑然不觉,四下看看:“咦?这是怎么了?哎?你怎么成这模样了,看着怪怪的。”
燕双鹰挠了挠鼻子:“区别过往嘛,不然容易弄混了。对了,你怎么下来了?”
符芸昭笑嘻嘻道:“我在人间界还有些承负未曾了断。”
“哦,原来你也要晋升地仙了。”
“还早呢。”歪头,符芸昭看向那一主一仆,随即挥挥手:“哟,小姑娘,又见面了。”
王敏彤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对於她来说,符芸昭就是大魔王。落在其手里,什么反抗都生不出来,只能任其揉扁搓圆。
随即,她骤然想到了什么,目光死死的盯着燕双鹰的背影。
符芸昭屈指点在燕双鹰身上,收手道:“好啦,我去了结承负。待回头再找你开门。”
话音落下,辨别了下方向,符芸昭一步跨出便没了踪影。
墨香吓得目瞪口呆:“神神神……神仙啊!”
王敏彤咬牙切齿:“什么神仙?分明就是妖女!”
她知道符芸昭是谁,心中颇为嫉妒,这个没礼数的女子怎地就成了费景庭的妻子?个子还没自己高呢!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收回心思,眼看着燕双鹰转过头来,王敏彤一字一顿道:“燕大哥,你以前不叫燕双鹰吧?”
燕双鹰苦笑:“这个……不太好解释。总之,我现在就是燕双鹰,以后也是。”
王敏彤一头雾水,心道,莫非费景庭跟几个妻子闹掰了?
街那便闹哄哄的,听着有乱糟糟的脚步声开过来,抬眼便瞥见保安队围拢了过来。
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候,王敏彤生怕燕双鹰再跟那些拿枪的保安队较劲,於是手掐法诀,猛地一口气吹出,街面上顿时起了狂风。飞沙走石,卷起无数烟尘,吹得一队黑皮保安队睁不开眼,只能找背风的墙角躲避。
“燕大哥,咱们赶紧走吧。”
燕双鹰点点头没言语,他正沉浸在再见符芸昭的复杂情绪当中。三人骑着马、骡与黑驴,转眼便从荆门城中消失。
…………………………
却说符芸昭也不急着了结承负,她一步跨出只是在那三人眼前消失,并未走远。
这丫头是典型的吃货,临走前没少瞄桌面上的吃食。臭豆腐就算了,那米茶看着很是新鲜。她便寻了街角一家铺子,拍出两块大洋,让伙计将荆门的小吃尽数呈上来。
伙计刚出门便被吹了个东倒西歪,好半天这狂风才停歇。骂骂咧咧一阵,伙计去而复返,而后摆满了一大桌。
米茶、雪枣、烟熏肉、风干鸡、矮子馅饼、太师饼、豆饼、铺板罐粑、白花菜、蟠龙菜。
一样又一样,看得符芸昭食指大动,当即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
她这边正吃着呢,有从外头进来的食客嚷嚷道:“真是凶人啊!那潘老四横行霸道,荆门城里谁人敢惹?好家伙,硬生生被那人给砸死了。”
“何止啊,我看得清楚,一柄汤杓点出去,挨着就死、碰着就亡,就是孙禄堂也没这么厉害吧?”
“马公子走了运,要不是……”
“嘘,马公子往这边来了。”
众食客噤声,没一会儿那种了半边脸,掉了半边牙的马公子就晃荡着进来了。张嘴刚要说话,一眼便瞧见吃相豪放的符芸昭。这货顿时就眼睛一亮。
正吃着的符芸昭心有所感,依着过往顽劣的性子,说不得就得戏弄一番。可想起此番要了结承负,顿时就没了兴致。便见其挥手间将吃食卷了,而后一步跨出又没了踪迹。
马公子眨眨眼,顿时吓得嚎叫一声:“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