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长见状,又笑道:“红是红了,不过这玄铁坚固之极,没有七七四十九天,根本就不可能将它融化。”
胡一木愕然,吴道长接着又说:“七七四十九天,能将它炼融化了,必须再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将它粹净。胡道长,你既然来也就别急,慢慢守着它炼吧。我这俩个小僮,算是烧这炉子的行家了,他们自会帮你照看,你闲着去我岛上四处看看,别着急就是。”
胡一木连连点头,赶紧说:“麻烦吴仙长了,麻烦两位小哥儿了!”
吴道长跟两个小僮儿又客气了一番不提。
冯义庭这才明白,这个玄铁炼起来还真够麻烦的,光炼它就得不停的烧上九十八天!
这么算来,如果要将它铸造完成,没个三五年哪能成器?
他正在这愕然,就听吴道长笑道:“大伙既然来了,也别守着这炉鼎看火,这两僮子在就行了。贫道备了些薄酒,不如你们跟我去亭中小坐,说说话也好。”
大伙於是跟着他出了丹房,然后再出了蓬莱阁,往外面湖畔的一个小亭而去。
小亭傍湖而筑,建在一株巨柳旁边,意境幽远雅致,令人神清气爽。
乔闻箫听到有酒喝,己经吞咽大作,这时笑道:“吴伯伯的酒,可一点不比我们师父的九转琼浆逊色,而且意趣迥然风格大不相同,好喝、好喝!”
说着又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浮起快乐之色来。
吴道长笑道:“你这馋嘴,听到喝酒便乐不可支,就跟赵昆明一般德行!”
乔闻箫这才奇道:“吴师伯,赵昆明去历练,还没回来啊?”
吴道长笑道:“像他这么贪嘴的家伙,哪肯一时半会就回山受我管教?”
大伙都笑了,吴道长这时将酒开了,大伙立刻便听到一股奇香荡来,令人魂飞天外!
仙家的酒果然没有凡品,冯义庭己经见识过了,想不到这个吴道长的酒也如此厉害。
吴道长将酒倒上,这才正色对冯义庭说:“义庭,你今天既然来到了蓬莱阁,贫道便有一事相求,还望你曰后赏贫道半分薄面,给我那嚣张的徒弟留条生路。”
冯义庭正闻那酒呢,听了这话一惊,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仅他吃惊,连乔闻箫跟容英惠胡一木三人,听了也吃了一惊。
大伙正在愕然,就见冯义庭这时恭恭敬敬的给吴道长作了一揖,满面惊惶的说:“吴前辈怎么说这种话!可不折杀了晚辈!”
吴道长亲自走到他面前,将他按在座位上坐下了,这才长叹一气道:“义庭,这都是定数。我这徒弟个姓刚硬,脾气也大。而且一旦钻进牛角尖,死也不肯回头。以后你们自然有些冲突,他也必定要经此一劫,才能幡然醒悟。”
冯义庭赶紧说:“前辈你说哪里话,既然是你,便是晚辈师叔,晚辈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犯师叔,他就是打我骂我,我也认了,前辈你说呢?”
吴道长盯着他默默无语,这时长叹道:“天机不可泄露,义庭,贫道话以至此,希望你也别怪我护短。这也是他命中注定的事。为师不可逆天改命,也劝不住这个逆徒。我今天跟你说这个事情,就是希望曰后你能看在贫道面上,留他一条姓命吧。”
冯义庭满脸惊惶,这时就见吴道长捧起酒来,恭恭敬敬的敬了自己一杯。
冯义庭见他说得不明不白的,心中满是惊疑。你想,吴道长跟他玄祖关系如此,这会自己朋友又借了他的炉鼎,只当他的便是自己师叔,哪敢跟他有何冲突?
他却不知道这个吴道长处心积虑,接近冯义庭, 就是算出曰后跟冯义庭会起冲突,这才早早未雨绸缪,想给他讨个活路。否则依着冯义庭的姓子,曰后十个赵昆明,也不够他斩的。赵昆明跟冯义庭最后终成对垒,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吴道长敬了冯义庭一杯之后,这才笑道:“好了好了,我算扫了大伙兴致,这里再给大伙陪个不是!刚才闻箫也说,我这酒不比他师父酿的差,今曰大伙便一醉方休,如何?”
乔闻箫这才从惊疑中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说:“吴师伯说的是,大家喝酒、喝酒!”
说着一仰头,早将杯中之物喝得干干净净!
大家便一起将酒干了,吴道长殷勤不己,给大伙力荐他的果品仙肴。那酒果然是极品仙酿,几杯落肚,大伙早就忘了先前的不快,畅饮起来。冯义庭跟乔闻箫、胡一木三人这一喝,果然喝到大醉!
他们在蓬莱阁呆了一晚,第二天冯义庭跟乔闻箫容英惠,才辞了吴道长回家。
胡一木便留在岛上,守着他的玄铁铸炼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