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一个赵由当然奈何不了那位大人早有准备的一干人手,林斐带着赵由、阿丙同汤圆出了大理寺,却并未跟着阿丙同汤圆去往茶楼,而是抬脚便往长安府衙的方向而去。
夜风吹的人一个激灵,阿丙同汤圆回过神来:“林少卿,我们眼下是要去府衙?”
“今岁上元节开了府宴,”林斐解释了一句,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陆续从府衙中走出来的一众府宴客人,府宴落幕,宾客自也相继离开了。有着官袍的官员,也有并未着官袍跟随家中长辈赴宴,等候提携的子弟。
似这等宴,开宴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吃那一两口宴席菜,更多的则为的是觥筹交错间的应酬以及带着族中子弟露脸同提携。
看着一位才自府衙中踉跄着走出来的白袍公子,林斐眯了眯眼,对赵由道:“跟上这位叶公子,一会儿……带着这位叶公子去茶馆便是了!”
同对方拚人多做甚?有这位叶公子在手,再多的人也不惧。
至於那位叶公子若是因此有所怨言……无妨,就冲那一声声的“明棠妹妹”,那一遝遝的书信以及一句句的“明棠妹妹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林斐的记忆一向不错,当时帮着温明棠烧信时曾瞥到那书信上的内容,开头那一句挂念之语他记的清清楚楚。总之……这位叶公子同他注定是不对盘的,既然如此,得罪了又何妨?
……
……
“当年,你爹蒙冤而死,你族人尽遭连累,”叶舟虚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感慨道,“若非如此……你又怎会沦落到小小年纪需在灶台那一亩三分地打转劳累的地步?”
温明棠看了他一眼,跟着幽幽叹了口气,点头道:“是啊!怪累的!”
叶舟虚看了附和他说话的女孩子一眼,顿了片刻继续道:“你爹至死也不曾承认做过这等事。”
温明棠点头道:“我也听说了,他没认罪。”
叶舟虚道:“此事……或另有隐情。你爹当年同那位死去的元将军因元将军那位故去的妾室起争执之事并不是对那妾室有什么特殊的心思,毕竟对你娘尚且不假辞色,又怎会对旁人起什么心思?那位妾室应当就是温家那个年幼被拐子拐走的女儿,也就是你爹的亲妹妹。温家女儿被元将军纳去做了妾室,你爹怎肯忍得下这口气?这才当众给元将军甩了脸。”
温明棠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缘故,所以他二人没什么私仇。”
叶舟虚点了点头,又道:“至於帐目的事也不是针对元将军的。你爹或许查到了一些隐秘之事,想借着查元将军的借口,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来。”
温明棠“嗯”了一声,很认真的看向叶舟虚,问道:“敢问叶世伯,是什么隐秘之事。”
叶舟虚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说着顿了顿,又道,“只知道当年你爹是因为收到了一封书信,这才开始有所动作的。”
温明棠闻言,忙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什么人送的书信?”
叶舟虚道:“送信的人虽匿了名,也是夜半无人时将书信送至你爹案上的。可……你爹是什么人?收到书信之后立刻进行了排查,而后很快将那个被买通的小厮寻了出来,通过那个小厮,最后寻到了……”
叶舟虚话病危说完,而是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她,显然在等着她的反应。
女孩子面露焦急之色,忙追问了起来:“寻到了哪里?是什么人买通的那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