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西西……”他的手滑到她的衣服里,不断去抚摸她的背脊。

纪忆的身体,只是努力迎合他。

“西西……”他叫她。

她迷茫惚恍,根本不知道自己应了没有。

身后内衣的羁绊被他打开来,她微微颤了下,感觉他温热的手心顺着后背的皮肤,滑到身前。细微的拉链摩抆声,他将她的运动服拉链从内里拉下,他的视线里能看到她的内衣已经软软地松下来,半遮掩住她隆起的胸,甚至已经能看到那一点粉红色泽。

季成阳慢慢额头抵到她柔软的胸口上,听到自己轻轻吁出了一口气。

他的胸口有沉重的撞击感。

身体里呼之慾出的是最原始的冲动,这种想要无限亲近占有的渴望,对於从小照顾引导纪忆长大的他来说始终难以启齿,无法为继。可纪忆并不知道,她甚至没有意识到他身体所起的变化,她只是一瞬想起,曾经看到的似曾相识的那幕。

季成阳将她的衣服拢起来,捧住她的脸,像是要将她身体里的所有氧气和意识都吸走一样,深深地和她接吻。

“西西,我爱你。”

这是纪忆第一次强烈听到自己感情被回应的声音,这个声音比她有勇气,也比她更加坚定,没有自我质疑,也不会有对未来的忐忑。她头昏目眩,天旋地转,浑身没有力气地伏在他胸口,任由他紧紧抱在怀里。

季成阳很快坐起来,他略微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起身去厨房给她做午饭。纪忆仍旧懵懂地坐了会儿,也去找自己的拖鞋,想要跟着他去厨房。直到她弯腰时,终於清醒地意识自己的运动衣的拉链都被拉开来,连内衣都随便搭在手臂上……

厨房里,有瓷碗碰撞不锈钢池子的声音。

纪忆就在哗哗的水声里,手忙脚乱地将手伸到背后,系好自己的内衣,拉上外衣。

她不敢跟着他去厨房了,盯着自己睡了两天的床,发了会儿呆,就赶紧去撤床单和被罩,都是自己睡过的痕迹,还因为发烧被汗浸湿过……她抱着那一堆深蓝色的布,走进洗手间,塞到洗衣机里,却找不到洗衣粉。

只得一步三挪,挪到厨房门口,小声问:“洗衣粉在哪儿。”

季成阳正在洗堆积两天的锅碗瓢盆,还有筷子,勺子,最后索性连没用过的,柜子里的那些碗筷也都拿出来,他攥着洗碗布,满手泡沫地看着她,愣了愣:“在阳台上,”很快又打住,改口说:“应该已经用完了。”

他的短发因为刚才涌现出的薄汗后,自己随意胡乱抆了两下,显得有些乱。水池里是放着热水在洗碗,水汽蒸腾上来,让他的轮廓更衬得清俊。

他看她,似乎还在思考,有什么备用存留。

“我去买,”纪忆马上垂了眼,视线落下一些高度,看着他的腿说,“很快就回来。”

纪忆说完,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等季成阳听到门被撞上的声音,神情有那么一丝异样。他终於想起来,似乎有还未开封的洗衣液在某个地方放着,可惜她又开始羞涩,等不到他想起这些。季成阳抿起嘴,真的是自嘲地笑了,此时的他更像是朝气蓬勃沉浸在初恋美好的大男孩,视线无时无刻不在跟随纪忆,哪怕她不在身边,也不影响他的脑海里反覆都是她。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如此。

只能说过去太高估自己了。

年龄差距是个巨大的诱惑。

季成阳,你对纪忆的感情,可起源於这个诱惑?

在他眼前只有黑暗的那段日子里,季成阳曾用最冷静最理智的态度来审视这个问题。对於爱的命题,男人多被诟病冷血,下半身思考,抵抗不住诱惑,或者不是以感情为重心。可以说当社会从母系转为父系社会开始,这几千年来的漫长发展,的确让男人比女人更加看重感情以外的东西。

这些都客观存在,却不能说一个男人的心里没有想要无私爱护的女人。

季成阳在大学时,曾和室友客观探讨过这个问题。他曾假设了一个情景,如果你的爱人看不到光明,你是否愿意将自己的双眼,分享给她,让她重见阳光。

当时只是无聊的假设,而很多年后过去,他回到自己的祖国,就是在绝对的黑暗里找到了感情的答案。当他双目不能视物,却听到纪忆在自己的身边哭,在哽咽。他想到的是,如果自己真的双目失明,甚至失去生命,那起码让他的小姑娘能少受一些生活磨难。

这一念过去,季成阳终於恍然,他已经回答了自己多年前提出的问题。

他正在和老天谈一个条件,用他的一双眼睛,换纪忆能在阳光下安静成长。

虽然当初他提出的命题有些苛刻和极端,但他那个假设真正重点是:

当你从自私,开始变得无私,你就已经开始了一段真正的,也必将刻骨铭心的爱情。

不管他能否能想明白这场爱情是如何开始,但他从那天她遭遇四面楚歌,在她钻到自己的怀抱里寻求短暂安慰的时候,就已经能确定,自己对纪忆的感情,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