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夕夕来说,乔薇几乎可以算是娘家人了。
她也掏了心窝子:“我主要就是照顾老太太。老太太这个人捂得热。”
捂得热就行,她真心真意地把她照顾好,老太太知她的好,对她这个文化程度不高的儿媳妇也很好。
她已经退休,有许多时间也有耐心慢慢地指点她。
林夕夕身上有很多变化。她如今富贵起来,却没有暴发户的浅薄感,全靠老太太的调教。
对比起来,她前世也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婆婆。她那个刻薄的城里婆婆一天都没有念过她的好。
捂不热。
人跟人,怎么能差距这么大。
“至於天泽……”林夕夕说,“我不在乎。我嫁给的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的。”
“乔姨,你别笑我。我就是想过好日子。”
“不是有个说法,叫爱情与面包吗,我这辈子,就想要面包。”
乔薇很理解。
“爱情并不比面包高贵,很多时候,自欺欺人罢了。”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可以了。”
林夕夕还想约她下次休息日一起外出,乔薇婉拒了,托词:“想和那些一起进修的同志们多沟通沟通感情。”
林夕夕就放弃了,说:“我婆婆也说了,这次来的县处级干部,都是人尖子。”
她说:“你真厉害呀。”
但那只是托词,乔薇的休息日其实有别的事。
她徇着记忆去了一处地方,敲开了门。
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心跳得厉害,但遗憾的是,开门的是全然陌生的人。
“找谁?”
“请问,乔爱萍住在这里吗?”
“谁?”
“乔爱萍。”
乔薇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她跟妈妈一起生活,也改跟妈妈姓。
乔爱萍,就是她的妈妈。
很遗憾,对方说:“你找错门了。”
砰,门关上了。
乔薇站在门外,沉默了许久。
她去了派出所,派出所户籍科的人帮她查了:“没有这个人。”
乔薇离开了派出所,走在北京的街道上。
这时候,她后来在四环的房子还不存在,那里还是大片的荒地呢。
这个世界,看着和她原来的世界极其相似,可终究不是一个维度的世界。
不是同一个世界。
没有妈妈。
乔薇在街上站了很久,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没关系,她现在也是妈妈了。
她有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