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大家会的都是杀人的手艺,想留活口也不怎么收得住手,再加上这些歹人之前已经害了一批兄弟,众人心里多少都憋着些火气,要不是受制於纪颜的命令,只怕现场只留下一堆骨肉碎片,连人模样都看不出来,能留下一个活口,已经是非常幸运。
孙德也知道兄弟们心里有火,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上前揪着那人起来,拿绳子将他牢牢捆好,又脱下裹脚布来塞住他的口鼻,随即扬手就将他丢到了马车上,用几袋茶叶压住藏好,才道:“侯爷说太原城中有他的亲信,咱把这家伙押过去就好。”
说着话,他又转头瞧了瞧满地半死的歹徒,听身边一人问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就地埋了,省的走漏了风声。”
这边孙德一伙人忙着刨坑,那边王世宁却悠闲的在家里品茶,瞧着他脸上那副模样,似乎人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烦恼,尽是轻松惬意,叫人瞧着羡慕。
自从公子上次从京城回来,仆人们就再没有见过他这么高兴,眼瞧着他今天心情大好,就有小机灵鬼儿忙前忙后服侍,小心道:“公子今日满面春风,是不是得了什么好消息?小奴斗胆,想听公子爷说说,也好沾沾喜气。”
这奴才着实擅长察言观色,也很会把握他家公子的心思,王世宁为人争强好胜,将输赢看得像是性命一般,平时若是吃了一点亏,恨不能将知情人都灭口,可要是占了一点便宜,有巴不得宣扬得满天下都知道,这会儿有人问他,正是挠到了他的痒处。
才瞧王世宁摇头晃脑,眯着眼微笑道:“眼瞧着茶楼的存货快要见底,就有人给我白送了一批好茶过来,可见有些人生来就是贱种,听不得好话,非要打得他疼了,他才晓得谁是主子!”
那奴才跟着他时间久了,也知道他跟京城的新丰候有些龃龉,若是说起茶叶,自然是跟新丰候有关,这才打蛇顺杆爬,连声迎合道:“可不是么!公子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像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生下来就是奴才的命,即便侥幸封侯,还不是要服侍好主子?”
王世宁闻言哈哈大笑,瞧着这上道的小子就倍觉舒畅,道:“好啊,你虽然是个奴才,说话却颇有道理,封侯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公子今天就封你个新丰候如何?”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那奴才也敢接嘴,这就弯下腰去,捧起王世宁的脚来,谄媚道:“多谢公子封赏,新丰候给你揉脚哩!”
就在王世宁沉迷於幻想,享受人生巅峰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音,听人喊道:“二哥!二哥!祸事了!”